南思雨不禁蹙眉,“哥哥,我们真要跟严琢那个老东西合作?他手段阴着呢。”
南影安冷笑,“严琢这人自负又记仇,之前在沈昭那栽了跟头,恨得咬牙切齿,我们对他正是瞌睡送枕头,倒不如将计就计。”
他转向南思雨,笑得瘆人,“思雨,别忘了我们这一趟的真正目的,其他的都是次要。”
南思雨沉默片刻,忽然勾唇,“我当然记得,但我要陆衍活着,这样的男人不打断了腿锁笼子里,倒是损失。”
“呵,随你。”
那头的严琢摩挲着手中密信,眼底浮起一丝冷笑,他抬手将信纸凑近烛火,火苗舔舐,字迹扭曲成焦黑的灰烬。
“南国人倒也聪明,主意打到老夫头上,让老夫做他们的马前卒。”
身侧幕僚低声问,“相爷真要与他们联手?沈昭如今锋芒毕露,南国人心怀鬼胎,若真出了事……”
“出事?”严琢嗤笑,指尖碾碎灰烬,“你太高看沈昭和南国人,若他们真有与野心匹配的实力,便不会有这封信了。”
“上次试探南影安他推三阻四,无非是就是觉得筹码不够,想坐收渔翁之利,现在呢?不还是来找老夫了吗?”
严琢端起茶盏饮了一口,慢悠悠道,“这些人终究是太年轻,不明白贪心不足蛇吞象的道理。”
幕僚一愣,后背一阵阵发凉,小心问道,“相爷的意思是……”
严琢冷笑一声,“南国要这片土,觊觎沈昭也好陆衍也罢,他们所图太大,也不怕一口吃下去的时候闪了舌头。”
“老夫不一样,我要的只是沈昭的命。”
”合作?也不看看自己有没有那个资格,但用他们来当老夫的垫脚石倒是恰到好处。”
*
“当真自负。”
摄政王府的霁月阁内灯火未灭,小红蜷在陆衍膝头睡得正香,尾巴偶尔扫过他手背,耳朵不停抖动。
陆衍指腹抚过它背上柔软的绒毛,目光却落在案头密报上,嗤笑一声。
南影安与严琢今夜密会。
寒赋跪在下首,低声问,“殿下,可要拦他们?”
陆衍垂眼,指尖轻敲案几,声音极轻,“拦?本王是吃饱了撑着吗,为何要拦?”
他抬手,将密报揉成一团放入小红爪下,赤狐醒过来,歪头看他,黑溜溜的眼睛里映出他唇角一点冷意。
“让他们动,”陆衍声音低哑,“动了,才好一网打尽。”
寒赋欲言又止,终是开口,“殿下,南影安和严琢的事要告诉陛下吗?”
一旁的边月瘪瘪嘴,有些鄙夷,“寒赋你也真是的,你以为陛下什么提防都没有吗?用得着我们去告诉?”
寒赋一愣。
他确实以为陆衍会主动把消息送入宫,下意识忽略了沈昭本人的自我意识。
她可不是一个什么都等着别人来告诉的人。
陆衍薅了两把小红蓬松柔软的尾巴,语气淡淡,“若是我说什么陛下都会听,那大概是在梦里。”
寒赋边月二人皆是眼观鼻鼻观心,安静如鸡,无人应声。
正在此时,侍卫敲响了阁门,“殿下,刚刚王府的守卫抓住了一个刺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