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蛋糕,时停煜两眼一亮,用力点了点头:“好哦!”
画面一转,做工精美蛋糕落地,在透明的展示盒中,清晰地看到蛋糕摔融,时停煜呆呆地看着面前的场景,鲜血染红了客厅,那里躺着一个陌生男人,而妈妈的身上盖着白布。
家里围满了人,大人的声音交杂在一起,听得不太真切。
如果他当时没有出去,会不会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了?为什么明明知道母亲生病了,还要放她一个人在家里?
年幼的时停煜处理不了太多事情,只能呆呆地听警察说话,一切该做什么都是别人说的,而他只知道一件事——只有他了。
……
“嗯,泡面十块,可乐五块。”
后半夜网吧依旧陆陆续续地有人进来,掀起门帘带进来的冷风一阵一阵的,扰得人睡不安宁。
时停煜唇线绷着,快速找了东西扫码收款,依旧戴着耳机听那些晦涩难懂的英文,放假这几天人也多起来了,带进来的冷风实在是扰人。
又有人进来了。
时停煜慢吞吞开口:“身份证。”
带着点沙哑青涩的男声响起:“身份证丢了。”
时停煜单手挑开耳机,抬眼看向面前明显没成年的人,快速在电脑上操作:“嗯,未成年,包夜吗?十块。”
接过钱后,他随手指了个位置:“角落里,别太显眼,里面有卫生间,需要快餐吗?泡面饮料也有。”
“你也未成年吧……”
时停煜没有想聊天的欲望,默认这人不需要,把手中的卡递过去,又窝回自己的椅子上,继续浑浑噩噩地睡觉。
这种断断续续的记忆碎片,时停煜收集了很多,多多少少的拼凑了自己空白的前半生,父亲黄赌毒占了个遍,母亲当机立断把年幼的他带了出来,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直到他这位父亲不知道从哪里得来的消息,找到了他们,各方都在施压。
他始终不知道当初到底发生了什么,造成最后那种局面,在之后,就只剩下他,他对母亲的印象也只有那句“往外走,你不该一辈子在这里”。
之后再难走的路,他都一个人走过来了,只可惜,好不容易收个小弟,还来了场车祸,直接丧命在冰冷的江水里了。
时停煜坐起身来,眼神还有点呆滞,一时分不清现实还是梦境,直到自己的手下传来温热的触感。
席墨起身,伸手碰了碰时停煜的额头,确认体温正常,又捏了捏他的手腕:“被魇住了?”
时停煜脑子里缓缓跳出一个大大的问号:“你为什么在我床上?”
席墨扭身把床头灯按开:“时哥出副本就不认人?在副本里亲亲抱抱的,出来就不认我了?”
时停煜成功被这句话震慑在原地,并妄图找点事做,显得自己很忙,让席墨没法管他。
“哦,对了,陈最应该要过来,我让他买点菜上来,吃火锅,你想吃什么?”
时停煜从未有任何时候觉得自己的脑子这么清醒过:“哦,我去煮饭。”
席墨倚在床头看这人着急忙慌的离开卧室,总算是有点人气了,大概是后面涉及到一些记忆,时停煜越来越沉默,虽然不耽误正常过副本,可感觉就是不一样。
上了一天班的牛马陈最结束工作后,第一时间就是直奔时停煜家,这人给他带了蛋糕,这件事他还没忘,不仅这样,他还带了食材过来,打算晚上一块吃饭。
“来了,就等你了。”
时停煜抬了抬下巴:“这些东西我都准备好了,就等你了。”
陈最提着两大袋东西,敏锐地感受到这两人不太对了,边说着边换鞋走进房间:“你俩背着我干什么了?奇奇怪怪的。”
时停煜靠着门:“啊对,我俩联合起来,商量着今天怎么把你解剖了卖了,哪块能卖好价钱。”
“别唬我了。”陈最提了提手上的东西:“就卖我那点钱,你最多五个月,就能赚回来。”
时停煜偏了偏头:“交给你了。”
席墨上前陈最手中的东西:“你先坐回,我去做就行。”
陈最眯起眼,视线不确定地在两人之间转了转:“你俩就是有问题,不会是,背着我,偷偷吃独食了吧。”
陈最把外套放到一边才躺在沙发上,大爷一样:“现在承认,我还能思考一下要不要原谅你们。”
“别装。”时停煜从厨房把蛋挞面包拿出来放到茶几上,顺路踢了踢陈最的脚:“吃东西,你心心念念的。”
陈最歘一下坐起身,乐滋滋地:“今天又是牛马的一天,下午发消息你又不回,真是的。”
“嗯嗯,少吃点,一会吃不下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