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花灯在一边偶尔一闪一闪的。
时停煜余光扫过去,贴心叮嘱:“别闪了,一会要烧掉自己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时停煜大言不惭,那盏花灯还真就不闪了,乖乖地熄了,假装自己是一盏普通小灯。
时停煜接着带观众学法。
人人学法并遵守,世界就会和平,当然,制造规则的一方,要有核威慑力或者地球重启器。
燃着的香,烟雾缓缓落下,并没有上升。
时停煜准时卡着时间去换香。
直到那点火光在昏暗的房间内缓缓变绿,温度开始骤降。
一张人脸就差直愣愣地怼在时停煜脸上了。
时停煜嘴角抽了抽,向后退了一步:“请不要随便超过别人的安全距离,很不礼貌。”
这个距离,他能清楚地看着这张人脸布满了血迹,空洞的眼珠子死死盯着他。
“我上香也没上迟吧……。”
时停煜不紧不慢地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看了一眼。
确定没有,正正好好的半个小时。
程玲好像没说遇到这个情况要怎么办。
目前的规则来看,他不可能是因为触发了规则造成现状的,这点不用担心。
时停煜握着手机的手很紧,脑海中快速筛选着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情况,以及可能的应对方法。
还是说,这个身份可能会造成这样。
僵持的这几秒,时停煜甚至想好自己遗书怎么写了,80%分给六年,20%分给陈最,不为别的,他觉得陈最这个好兄弟应该多多努力工作,而不是提前退休。
六年给的太多了,至少给人多分一点。
粘稠的血液一点点从这张脸的额头往下滴。
时停煜呼吸一滞,慢慢歪了歪头:“香不够?”
“咚”
这颗脑袋从悬空的半空掉落,血液飞溅出来染红了时停煜的裤腿。
原本还有点紧张的时停煜,现在直接心死。
这个脑袋一看就是腐烂了好几年的,按照这个平台的尿性,一个副本翻来覆去的用,这颗脑袋的年纪怕是比他爷爷的爷爷的爷爷的爷爷还要大了。
那这血液,能忍受吗?
不能。
时停煜脑子快速转过,露出一个残忍的笑容,抬腿。
鬼可不受法律的保护。
身后的门忽的被推开,面前的景象消失殆尽,没有那张充满血迹的诡异人脸,人头也消失了。
时停煜缓缓抬头,收回腿,若无其事:“阿玲姐,怎么了?”
程玲晃了晃手中的香:“这个,我看这边快没了,你没注意到吗?”
时停煜低头看向面前只剩下的最后一根香:“是,点香点的出了神,都没注意。”
程玲熟练地拆开手中的香:“你心倒是大,其他人指不定嫌晦气恨不得跑几百米开外,你也不嫌无聊,让待在这里就待在这里。”
时停煜:“不无聊,一个人待着,很安静。”
如果没有某人动不动用共感骚扰他,他会更开心。
程玲笑了:“不愧是我看中的。”
时停煜接过程玲手中的香,露出个温和的笑容:“是吗,能为阿玲姐分忧解难,我的荣幸。”
青年青涩的笑容,看着像个未出社会的单纯大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