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警卫营精准的打击和快速的穿插切割下,本就士气崩溃、组织混乱的韩军溃兵彻底炸了营。
他们像无头苍蝇一样四处乱撞,哭爹喊娘,大部分人心胆俱裂,纷纷丢下武器,扑倒在地高举双手投降。
只有少数军官或死硬分子还想反抗或逃跑,但在警卫营战士精准的射击和迅猛的格斗下,也瞬间被制服。
朴征熙在亲信卫兵的保护下,还想趁乱坐车逃跑。
他挥舞着手枪试图阻止靠近的志愿军战士,声嘶力竭地喊着韩语。
但朴征熙乘坐的车辆被一捆集束手榴弹炸的侧翻,将他重重掀翻在地。
他挣扎着想爬起,眼前骤然一暗,冰冷坚硬的枪管已经抵住了他的后脑勺。
“放下武器!”
一名会说简单韩语的志愿军战士厉声喝道。
朴征熙灰头土脸地趴在地上,手臂在摔倒时擦伤,火辣辣地疼。
他回头望去,只见韩军正如同被驱赶的羊群般一片片地抱头蹲下,被端着刺刀的志愿军战士看守着。
溃退的道路被彻底堵死。他的卫兵要么倒在地上哀嚎,要么也举手投降了。
完了……彻底完了。
这一次,他连带着部队突围的妄念都彻底破灭!
巨大的失败感、对家人的担忧和再次被俘的耻辱,让他面如死灰,眼神涣散。
这时,一个沉稳有力的军靴踏地声停在了他的面前。
朴征熙缓缓抬起沾满泥土的脸,看到的正是那双熟悉的、锐利如鹰隼的眼睛——伍万里!
此刻的他军帽歪斜,脸上沾着尘土,眼中满是兵败被擒的屈辱和决绝,胸膛剧烈起伏的被摁住。
周围的志愿军战士虎视眈眈,钢枪雪亮。
伍万里挥挥手,示意警卫松开朴征熙,自己则向前一步,站在这个几番交手的韩军团长对面。
他身上军装同样染硝烟,但目光沉静如水,带着一丝审视和了然。
“朴卡卡,这骊州被你溜了一次,水南城才放了你一次,如今在这水原城外,又见面了。”
“这次,你服了么?”
伍万里声音不高,却清晰地穿透了战场的嘈杂。
他的语气并非炫耀,更像是在陈述一个事实,带着一种奇特的包容感。
朴征熙猛地抬头,瞪着伍万里,像是被“服了”这两个字狠狠刺痛。
屈辱感、对家人的担忧以及身为军人的最后一丝自尊混合成一股悲愤。
“服?”
“被美军的燃烧弹炸输的服什么!?”
“要杀便杀,痛快点!”
“我大韩军人不会向你低头!”
“来吧!给个痛快!”
朴征熙想到自己投靠后家人的惨状,当即声音嘶哑的吼道。
说完,他猛地闭上双眼,紧咬牙关,等待着最终的审判。
此刻,周围的空气仿佛凝固了。
朴征熙清晰地听到自己擂鼓般的心跳和远处零星的炮声,但预想中的枪响或喝令没有到来。
紧接着,他感到一双有力却并不粗暴的手,扶住了他的双臂。
朴征熙咽了口唾沫,惊愕地睁开眼。
只见伍万里脸上没有怒容,反而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近乎温和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