刹那间,又一发炮弹精准无比地落在一辆试图倒车的装甲车顶上。
“轰!”
破甲弹头钻入车体,内部弹药瞬间殉爆,整个车体如同被巨力从内部撕碎,化作燃烧的钢铁花瓣猛烈盛开!
灼热的碎片如同烧红的铁钉横扫四周,穿透装甲、击穿人体。
切斯特顿的指挥的“潘兴”坦克被一发落在履带旁的巨爆猛然震得原地跳起,又沉重砸落。
他惊恐地看到炮塔里装填手被震飞的头盔狠狠砸在舱壁上,人软软瘫倒。
更致命的打击紧随而至,一发大口径炮弹撕裂空气的尖啸压过所有噪音,瞬间在左侧履带旁炸开!
整个坦克猛地向左侧倾覆!切斯特顿被一股巨大的力量狠狠甩出指挥塔!
视野剧烈翻滚颠倒,后背不知撞上什么硬物,剧痛几乎让他晕厥。
肺部吸入了灼烫的硝烟与尘土,火烧火燎,他在尘土中挣扎着抬头,地狱就在眼前。
他的连队没了,视野所及,曾经咆哮的钢铁巨兽变成了一堆堆燃烧扭曲的废铁残骸。
履带像巨蟒断裂的残肢散落各处,一辆翻倒的装甲车还在喷射着扭曲的火舌,几个人形的“火把”惨嚎着从里面翻滚出来。
侥幸还活着的美军要么缺胳膊断腿地爬行,要么呆若木鸡地站着,脸上只余下被彻底震碎的空洞麻木。
切斯特顿少校的目光死死盯住那片炼狱核心处手枪。
他试图爬过去抓住它,手指在碎石和血泥里磨出血痕。
此时,又一枚炮弹凄厉落下。
“轰!”
泥土夹杂着滚烫的弹片爆开!他感觉喉咙一凉,又猛地一热,想吸气,却只有滚烫的液体倒灌进来,直到意识彻底消散。
………………………………
“再给老子轰两轮!轰透它!!”
雷公狂吼,炮兵阵地已化为真正的火焰熔炉。
黄铜弹壳滚烫发红,下雨般堆积在炮位周遭,几乎淹没脚踝,蒸汽升腾。
炮管打红了,冷却水泼上去,“嗤啦”升起刺鼻白烟。
志愿军炮手们的耳朵鼻孔都渗出血丝,靠着意志麻木地重复着装填—瞄准—开炮的机械动作。
当最后一个坐标点都反复犁了数遍后,轰击终于停下,阵地上只剩下粗重的喘息和炮管金属冷却时发出的“滋滋”悲鸣。
“装甲部队解决了,接下来该到美军外围阵地的火炮了!”
“调炮口!目标,东北,两点钟方向,按测算诸元!”
“开炮!!!”
雷公深吸一口气,大声下令道。
很快,钢七总队的炮群再次发出粗重的喘息和低沉的轮轨摩擦声,狰狞的巨口指向了美军核心后方那片隐匿的山坳。
“咻————————”
复仇的炮弹拖曳着刺耳尾音,狠狠砸向美军炮兵阵地!
美军炮兵阵地上
“规避!转移!快!”
美军炮兵军官听着快速逼近的炮声,大声吼道。
但一切,都已经来不及了。
“轰!轰!轰!轰…………”
霎时间,美军炮兵阵地被爆炸的火光和弥漫的烟尘吞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