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他妈是咱们新中国的军舰!开到他们日本家门口!让他们天皇磕头了!”
“百年大恨啊!一朝得雪!痛快!真他娘的痛快!!!”
刹那间,人群彻底沸腾了!
积压了半个多世纪的血仇和屈辱,如同压抑万年的火山,终于在这一刻找到了最酣畅淋漓的宣泄口!
男人们挥舞着拳头,脸膛涨得通红,女人们激动地抹着眼角,孩童不懂事却也兴奋地跟着蹦跳。
每一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扬眉吐气的狂喜和对那中国海军的钢铁巨舰无比的自豪。
就在这时,另一个戴着圆眼镜、像是账房先生的中年男人,拿着报纸的手在剧烈地颤抖。
他目光狂热地扫过天皇下跪的照片,立刻聚焦在头版下方篇幅更长的一篇详细报道上。
他看得极快,眼球几乎要凸出来,呼吸越来越急促,喉结上下滚动,似乎有什么东西在他胸膛里猛烈冲撞着要喊出来!
“诸位!诸——位!!且静一静!听我一言!”
“你们可知这天皇为何下跪?!可知这铁甲舰队从何而来?!”
终于,他再也按捺不住,猛地抬起头,用近乎嘶吼的声音压过了鼎沸的人声喊道。
这石破天惊的一吼,让周围的喧闹为之一滞。
所有人的目光,包括那位白发老者的视线,全都齐刷刷地集中到他身上。
“此等不朽之功业,尽系于我新中国少年天将伍万里一人!”
“伍将军临危受命,率钢七总队劲旅,星夜兼程,昼夜不息,强驱二百四十一里山路!”
“以神鬼莫测之机,飞夺万险之朝定铁索寒桥!”
“复挟破竹之势,雷霆闪击韩国重镇横城!”
“十日内连拔平泽、水南、水原、横城四座坚城!歼敌破万!威震敌胆!”
“壮哉!”
“此等神勇!正因达成苏方所设之不可能之条件——短时间解放横城,方换得潜艇六艘入我麾下!”
“非如此神将!非此神兵!焉能立此不世奇功?!焉能有此舰队东出!焉能有此倭酋匍匐?!”
“听见了吗?看见了吗?!就是他!伍万里!”
“未及弱冠的少年天将!古之甘罗霍骠骑,亦不过如此!”
眼镜先生激动得镜片都在颤动,手指狠狠戳着报纸的铅字,仿佛要把每一个字都从纸面上抠出来砸在众人面前的说道。
“伍万里”三个字,如同九天惊雷,狠狠地劈在每一个人的耳中、心上!
“伍万里?”
“是不是前些日子传遍了京城的那个水原大捷的少年战神?!”
“对对对!就是他!”
“听说才十九岁!”
“我的亲娘咧!”
“二百四十多里山路,顶风冒雪还带着兵打大仗?”
“这是天神下凡吧!!”
“乖乖!我说苏联怎么突然这么大方,又是巡洋舰又是驱逐舰还白送潜艇!敢情是伍万里同志打出来的!”
人群爆发出更加狂热的惊叹与由衷的敬佩!
如果说舰队开进东京湾、天皇下跪是令人热血沸腾的结果。
那么缔造这结果的伍万里,就是点燃整个民族爱国热血的奇迹,是活着的传奇!
萨镇冰布满血丝的老眼死死盯着报纸上每一个关于“钢七总队闪击横城”、“天皇下跪”……的字眼!
这些滚烫的字眼,如同烧红的钢针,一针一针,狠狠扎进他那颗积压了半个多世纪悲愤和屈辱的心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