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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8章 我等前方绝无敌手（第1页）

起初只是零星几滴雨水，不经意落在人们仰起的脸上。

但很快，细密而冰冷的雨丝便从天空飘洒而下。

“咦？”

正兴奋的山中井野愣了一下，下意识伸出手掌，看着一滴雨水在掌心溅开：“下雨了？”。。。

夜风卷着灰烬在废驿上空盘旋，像无数未尽的言语不肯安息。篝火渐弱，人群却仍未散去。他们围坐在陶罐埋下的位置周围，仿佛守护着某种刚刚苏醒的东西??不是力量，而是意识。

鸣人靠在一截断裂的石柱旁，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左臂上的旧伤疤。那是三年前执行边境任务时留下的，当时他为了救一个被忍术余波掀翻的老农，硬生生用身体挡下了半道风遁。事后医疗班说：“你傻吗？那种人死了也不会有人追究。”他说：“可我知道他死过一次了。”

圆利通蹲在火堆边，将最后一张写满字迹的纸轻轻投入火焰。纸页蜷曲、焦黑，上面写着一行歪斜却坚定的小字：“我想学怎么保护我的孩子。”

“你说……他们会来抓我们吗？”一名少年怯生生地问，他是从东川村徒步走了三天才赶到这里的。脸上还带着晒伤的红痕。

“会。”鸣人答得干脆，“但他们不会用刀，也不会用忍术。他们会用更可怕的东西??谣言、孤立、制度性的冷漠。他们会说我们是煽动者，是破坏和平的疯子，是不懂忍者艰辛的平民狂徒。”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一张张疲惫而炽热的脸：“可只要你们还记得今天说过的话，他们就杀不死这个念头。”

远处传来马蹄声，几匹快骑自木叶方向疾驰而来。众人警觉起身，手不自觉地摸向腰间的短棍或农具。然而来者并未穿暗部服饰，也非根组织成员，而是几名身穿粗布衣的信使，胸前别着一枚用草茎编成的环形徽记??那是云式义学最初的标志。

为首之人翻身下马，声音沙哑：“诸位，我们带来了消息。不只是火之国……其他国家也开始有了回响。”

他展开一卷竹简，逐条念出：

“风之国三十七个村落联名上书，要求设立‘共议堂’；雷之国两名退役下忍因教授村民基础查克拉控制被囚禁，引发百人静坐抗议；水之国雾隐外围渔村自发组建‘护村队’，使用简化版水遁防御海啸与海盗；土之国岩隐附近六个矿镇工人罢工，提出‘同工同命’口号，拒绝再为高阶忍者挖掘查克拉矿脉……”

每一条都像一块石头投入死水，激起层层涟漪。

人群中爆发出低低的惊呼。有人捂住嘴哭了，有人握紧拳头颤抖着笑。一个拄拐的老兵颤巍巍站起来，声音嘶哑：“我打了四十年仗，替别人守家护院……可这是我第一次觉得，我在为自己活。”

圆利通闭上眼，深深吸了一口气。他知道，这不是结束，甚至不是开始。这只是第一声雷鸣，预示着风暴已然成型。

***

数日后，木叶高层再度召开紧急会议。

议事厅气氛比上次更为凝重。墙上挂着的地图已被重新标注，红色标记如瘟疫般蔓延至各国边境村落。那些本该安静如尘埃的地方，如今频频出现“集会”、“请愿”、“抗税”等字样。

猿飞日斩沉默良久，终于开口：“鸣人和圆利通……已经脱离掌控。”

“那就清除。”转寝小春冷声道，“煽动平民叛乱，动摇忍界根基，按律当诛。”

“他们是大名之子。”水户门炎皱眉，“而且民声之会上并无暴力行为，若贸然动手，恐激化矛盾。”

“那便软禁。”奈良鹿久缓缓说道，“切断其资源，封锁消息传播路径。思想若无载体，终将枯竭。”

卡卡西站在角落，一直未语。直到此刻，他才轻声道：“老师，您还记得第三次忍界大战后的事吗？那时我们也曾以为，只要消灭敌人，就能迎来和平。可后来发现，真正的敌人从来不是某个影，也不是某个忍村……而是我们自己构建的这套系统??让少数人掌握生死，多数人默默承受。”

“所以你是支持他们的？”秋道丁座怒视着他。

“我不支持任何人。”卡卡西摘下护额，露出那只猩红的写轮眼，“我只是在想，如果带土当年没有看到那个倒在血泊中的小女孩，他会不会走上不同的路？也许，改变从来不在战场上，而在一个人决定不再闭眼的瞬间。”

厅内陷入死寂。

最终，猿飞日斩挥了挥手：“传令下去，加强对边境信息流动的监控，禁止任何未经审查的集会。至于鸣人……暂时不予追责，但列入观察名单。”

“您是在纵容！”转寝小春拍案。

“我是火影，不是暴君。”猿飞日斩抬起头，眼中映着烛光，“我可以下令杀死他们，但我无法杀死千万人心里燃起的火。与其逼出一场流血革命，不如试着理解??为什么这火偏偏现在烧了起来。”

***

与此同时，在雨隐村深处，半藏站在祭坛前，面前跪着一名全身裹在黑袍中的密探。

“报告已完成渗透。”密探低声说，“我们在三个‘共议团’中安插了代言人，皆为贫困出身，极具煽动力。只需一道命令，便可引导民众转向极端诉求??比如要求解散忍村、剥夺家族特权、甚至发起武装起义。”

半藏嘴角微扬：“很好。让火烧得再旺些。”

“大人，若您真想摧毁他们，为何不现在出手？以您的实力，一人便可屠尽整个集会。”

“愚蠢。”半藏冷笑，“真正的毁灭，不是杀光反对者，而是让他们自己撕碎理想。当平民开始叫嚣着要处决贵族、要平分查克拉秘术、要推翻所有规则时……世人自然会怀念起现在的‘秩序’。到那时，我会以救世主的姿态归来，踩着混乱的尸体，重建属于强者的统治。”

他转身望向窗外连绵不断的雨水：“你以为鸣人在唤醒人民？不，他在制造混乱。而混乱，永远是我的养料。”

***

而在铁之国边境的一座破庙里，三船正听取来自各地的情报汇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