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屹川绝对一晚上没睡。
奚越故作促狭地眨了眨眼睛:“认床啊……昨晚叫走你的,是美第奇先生吧?”
“……”梁屹川不打哈欠了,改揉太阳穴,“一些公司的事,和他聊了会儿就去睡了,认床没睡好。”
显然他并不想告诉奚越昨晚发生的事情,搪塞过去。还走过来帮奚越一起打包,又挑选了一些不方便拿的东西,说等明天员工上班了给奚越寄过去。
奚越只好放弃询问。
如果梁屹川坚持他没有必要知道,他自己能处理好,奚越尊重他的想法。
吃完午餐后,司机送他们去机场。
临别前,奚越说道:“你上次不是说,想让我当Petlove的技术顾问吗?合同发我看看?”
奚越其实只是随口一说,没想到梁屹川脸色一变,表情变得为难和纠结,似乎非常难以启齿的样子。并且确实在接下来的话中拒绝了。
“再说吧。”他回了奚越一个中国人都知道没有下文的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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奚越上飞机之前给蒋在野发了航班信息,然后到座位上就开始睡觉。他昨晚睡眠质量虽然不错,但可能是酒精的副作用吧,总觉得身体有些疲乏。
纽瓦克自由国际机场虽然在新泽西州,但属于大纽约都市圈,到纽约市区的距离比霍普维尔近多了。周日下午,洛杉矶飞纽约的上班族大多坐这班,整个客舱里人满为患。
因为Lauren打过招呼的原因,空姐特别优待奚越,给他升了个舱。奚越抱着花枝鼠睡了一下午。
快要落地的时候,才被下降的气流颠簸吵醒。
作为头等舱旅客,空姐送给奚越一个印有航空公司logo的行李箱,帮他把背包和装在袋子里的仓鼠用品都放进行李箱里。奚越一只手拉着箱子,仓鼠笼子就放在行李箱上,走vip通道,先下飞机。
蒋在野也终于回电话了,告诉奚越,他正在停车场等他。
见面先是被抱起来转了两圈。
“旅途愉快!”他在奚越的脸颊上亲了好几下,才肯把人放下来。蒋在野转头就看见行李箱上的笼子,感兴趣地提起来,“老鼠?这不是你拍广告的搭档吗?怎么把它带回来了?”
“是花枝鼠。”奚越说道,“我要养它。”
下午六点,太阳还没下山,停车场热得要命。
蒋在野把行李箱放进后备箱里,催促奚越先上车。
他问奚越这几天去了哪些地方?玩得怎么样?奚越一一说了,包括那些觉得很奇怪的地方。
青年直勾勾地看着正在开车的ABC男孩,问他:“你觉得是我想多了吗?还是他们之间确实存在某些不好公之于众的交易?”
蒋在野好像长大了一点,仿佛经历了什么事情一样。哦,他最近确实经历了不少事情,尤其是他家里的。
男孩好像一夜之间成熟了许多,这并不是每一次亲密行为时,他带给奚越的性方面的感受,和荷尔蒙完全无关,而是他整个人。奚越不知道这种变化是因为他把头发染回黑色后,不再像之前看起来那么二次元,还是从十八岁到十九岁就是会突然长大?
说起来,蒋在野的十九岁生日快到了。奚越若有所思。
“啊?我不知道。”蒋在野回答道,“你的分析没有问题,美第奇这个姓氏我就不说了,你那个同事居然是波音公司的继承人吗?”
他等了一会儿,也没听到奚越继续这个话题,便转过头看了青年一眼。
奚越还在直勾勾地望着他。
“Hu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