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楚年放下杯子,站起来,在她的小家里转了转。
有她在的地方,总是这样温馨,这才像一个家的样子。
赵宥慈面前的光突然暗了下去,还没反应过来,手中的吹风机已经被人接过,她图快,怕让他等急了,开得是最大最烫的档位,他呢,先是悠悠关小风力,温度也降下去,细心地拨开她的湿发,不紧不慢地吹起来。
像是一阵风挠着她心似的。
她轻声道:“你去坐着吧,我马上就好。”
他却不应,依旧给她吹着头发。
赵宥慈耳朵发烫,试图把吹风机抢过来:“你是客人,哪有让客人干活的”
他却忽然道:
“乖乖,不要把我当客人,好不好?”
他语气委屈,慌乱间,赵宥慈抬眼,只见他一双眼睛湿漉漉水汪汪的,似乎快要哭出来。
又在用什么计谋呢?
偏偏她不争气,最吃这一套,被他几句话酥的,腿都快软下来,晕乎乎的,没过几分钟,吹风机的声音停了。
她肩上忽然被推了一把,又被一双温柔的手垫住,整个人靠在墙上。
他低着头,用鼻尖蹭了蹭她的鼻尖,声音哑的不像话:
“乖乖,亲一下?好不好?”
赵宥慈大脑轰的一下炸开。
他眼底发红,整个人似乎化作一滩水,声音也如同一条不达目的毒蛇,装作一副无害的模样,却丝丝缕缕地缠绕着,一点点往上,眼睫微微颤动着,酥酥地落在她眼皮上,又听见他虚弱的声音问:
“亲一下嘛,就一下。”
赵宥慈猛地闭了闭眼,艰难地推开他,只见他委委屈屈地低下头,神色也意犹未尽。
她硬邦邦地说:
“你少抽点烟。”
半晌,陈楚年怔怔地眨了眨眼,竟是问:
“不抽烟,就可以亲吗?”
赵宥慈面色通红,搞不明白明明他们不是分手了吗,怎么又到了这一步境地呢?
他目光固执,她也只能悻悻一句:“恩。”
陈楚年理了理领子,一副正经地样子,说:
“其实烟也没什么好抽的。”
他大步走回客厅,端起茶杯,努力一饮而尽,大概还是因为那副从小吃不得一点苦的刁钻胃口,眉头皱的不像话。
赵宥慈劝道:"你要实在喝不下,可以不喝,没事的。"
他却面色颇为遗憾:“我去去烟味。”
赵宥慈:“”
上了车,她还和陈楚年讲了讲自己的猜测:
“应该是我发的视频被老师看见了,所以给了我这个机会。”
陈楚年看着她眼里藏不住的兴奋,嘴角扬了扬,忽然后知后觉,为什么梁缘让他不要告诉她了:
“机会是留给有准备的人的,你值得这个机会。”
赵宥慈不好意思笑笑:
“其实就是随便发了几个视频啦。”她想了想,又说:“不过剪视频也挺累的。”
她没接着说,虽然他一直在鼓励她,但她心里清楚,她这些兴奋,在他眼里微不足道吧。
但她已经很知足了。
赵宥慈本就练习得很熟练了,她只是缺乏自信,但在陈楚年看来,她写下的这首曲子,就算没有他的插手,也一定会大放异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