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事吧?”
开车开成这样,明明被吓到是路人,他还这样子上了。
他微微蹙眉,低声道:
“没事。”
赵宥慈不敢分神了,没过一会,一直盯着路况,心里也有些自责刚刚说话的时机不对。
车子速度越来越慢,等到了可以停车的路段,他靠边停车,按下熄火键,脚从刹车踏板上移开,整个人如释重负一般靠在方向盘上,一点动静没有。
赵宥慈一颗心跟着悬了起来,暂时按下方才的事不提:
“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陈楚年深呼吸几口,细长的手指微微痉挛地蜷缩着,被他藏在方向盘底下,半晌,哑着嗓子说:
“没事,我缓一会。”
又说:“刚才我不是故意的,你别误会我,好不好?”
轮到赵宥慈不解了:“我当然知道你不是故意的,你……你怎么想我的,真是的。”
他又是不说话,头埋在肩膀里,整个人似乎艰难地呼吸着,很难受的样子。
正当赵宥慈打算关心一下,他却深呼吸一口直起身来,一张小脸苍白,嘴唇也是几乎没有颜色,干巴巴地问:
“你……知道什么了?”
提到这个,赵宥慈的气又上来了,但见他似乎难受得厉害,别过头,语气却放软:
“我能参加黎泉老师的演奏会,是你帮忙了,是吗?”
陈楚年似乎已经料到她会说这个,怔了片刻,辩解道:
“你不用担心,我就动动嘴的事,你的作品本来就很好,能得到这个机会都是靠你自己。”
赵宥慈闭了闭眼,心里猛地一痛。
什么叫……他就动动嘴的事?
她压着怒火,没有说话,他却反问:
“是谁说了什么闲话吗?”
高高在上的语气,满是愠怒,质问她,仿佛他想做的事情,不能有任何人不顺意。
赵宥慈冷声道:
“没有任何人告诉我。”
“你不告诉我,我也会自己查出来。你别管他们,我会替你解决。”
“解决什么?你说的像什么话?我这个机会本就名不正言不顺,怨不得别人说,不是吗?”
她别过脸,一滴泪水沿着眼角滑落,忽然觉得,坐在身边的人很是陌生。
陈楚年还想再说话,可是看着她背过去的后脑勺,忽然心头闪过一丝害怕。
他太担心了,怕越说越错,越抹越黑,只能悻悻然闭口。
他从窗户的倒影里看见,她飞快地抹去下巴上的一滴泪水。
赵宥慈整理了心情,沉声道:
“谢谢你,我真的很珍惜这个机会。但以后还是不要了,我没这么没用,不需要你处心积虑为我周旋。”
话音落下,她打开车门,不等他应声,砰的一声,车门被关上,只剩一片寂静。
陈楚年解开安全带,想去追。
但刚刚搭上车门,头部猛地一阵晕眩。
四肢仿佛有无数只虫子在密密麻麻的爬来爬去,只能蜷缩在座位上,苟延残喘一口口小心地呼吸着。
自从上次和她吵架病情复发后,最近就越来越严重,他实在没有力气去追,只能希望着她能不能回头看一看他。
只要她一回头,就能知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