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脸色晦暗不明:
“谁知道呢?正焦头烂额着吧。听说突然查出来他过去参赛的履历有什么造假,乱七八糟的,有的忙了。”
她又追问:
“那处理好了就能来了吧?”
对方看她的眼神,一副她太年轻不晓得这里面水有多深的神情:
“要是处理得好,那就容易,要是处理不好,可就是赌上事业的事,说不好呢。”
赵宥慈喉中苦涩,喃喃:
“怎么会这样……”
“怕是得罪什么不该得罪的人了……”
她心里陡然生出一股寒意。
他动动嘴的事,可以让她获得这么好的机会,也可以让一个人随随便便葬送大好的前程。
可如今她是得利者,可将来呢?在别人眼里呢?也不过是可以随便玩弄的蝼蚁罢了。数十年的努力,却当不得他一句话金贵。
偏偏他不把特权当数,随意玩弄,丝毫不在意旁人死活。
也许哪一天,她也成为因为一句实话就葬送数十年的心血的人呢?
电话忽然响起,看见来电人,陈楚年眸子里闪过一丝惊喜。
她原谅他了?
他接起电话,语气是藏不住的喜悦:
“今天彩排的怎么样?”-
第27章头破血流偏偏越是亲近的人,越知道刀……
那时,他还躺在病床上,一旁熬好的的平淡的粥水被他晾在一旁,他坐起来接电话的动作太大,手背上的针管被猛的一扯,血液顺着针管倒流,他却浑不在意,满心满眼想着对面的回答。
等了许久,却听见一声无可奈何的叹息:
“当我求你了,放过他,行吗?”
血液似乎一条蜿蜒爬行的蛇,顺着针管越爬越长,他的手更加用力地握起来,针尖顺着力一挑,顶着薄薄皮肤上青色的血管,几乎快要反刺出来。
他问:
“什么意思?”
“姜连老师的事,不是你的手笔吗?”
他皱眉:
“你就因为这件事怪我?”
他不明白,他是在帮她,他也并没有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上次面对薄祁言的事也是,这次也是,每一次,她都义无反顾地站在他的对面。
她从来没有站在过他这边。
“你觉得你没错吗?”
她的语气不可思议。
“他既然做错了事,就应该承担后果,不是吗?”
电话那头传来克制的喘息声,似乎又怒又急。
陈楚年大脑嗡嗡作响,心里仿佛有一团火在叫嚣,要把他整个人烧穿烧透,知道她生气,为了一个无关紧要的人这么生气,他一边妒忌地快要发疯,却又一边隐秘地快乐着,他就该这么做的,他只恨自己没能做的更彻底,这样的人就不该接近她。
“所以呢,这就是你说的后果吗?你知道他走到今天要付出多少努力吗?你想过这是别人的一辈子的吗?你……”
“可是他不该多嘴,你既然在哪里了,就是在了,关他什么事?”
“我本来就不应该在这里,不是吗?是你所谓的一句话的事,所以我才出现在这里,你一句话的事,抵得过别人几十年的努力,行了吗?”
“你什么意思?我有能力让你轻松点,不是好事吗?”
“没错,你的一句话,也比我十多年的努力管用的多!所以我能理解的东西,你永远也理解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