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赵宥慈的视线飞速掠过,陈楚年却毫不客气地指出:
“怎么弄的?”
许安娜有些不好意思地表示:
“家里水管坏了,一直在漏水,修水管的师父还得三个小时才能来,要不我们先在外面吃点东西吧?”
赵宥慈看了一眼陈楚年,他的伤口没有好全,不能久站,刚才在飞机上,因为走了一段距离,看他已经有些不舒服了。
“是怎么坏了?要不我来修。”
话一出口,两人都惊讶地看着她。
“你会修水管?”
赵宥慈尴尬地笑了笑:“很奇怪吗?”
在国外这些年,因为人力费用很贵,所以不管是修水管,马桶,还是换灯泡等等,都是她自己来。
“好厉害哦。”许安娜看她的眼神充满了崇拜,这么多年,她还是和她第一见她时区别不大,一张漂亮年轻如同少女的脸,身上带着一股沁人心脾的香味,只有细看的时候,才能办在她眼角看到一丝皱纹。
一旁的陈楚年却是脸色阴沉下来:“先回去吧,等人来修就是了。”
他的视线若有若无的落在她身上,喉头一阵酸涩,说不清道不明的滋味,沉沉压在心头。
他希望她什么都不会,这样才好。
几人回到家,赵宥慈去厨房一看,明亮的声音传出来:
“许阿姨,哪里需要找师傅,这个真的很简单,几分钟就弄好了。”
听她说的容易,许安娜兴冲冲地点头:“行啊,小慈,那就靠你了。阿姨晚上做好吃的犒劳你。”
赵宥慈揽起袖子,就要去杂货间找东西。
陈楚年颇为怨气地看了许安娜一眼,后者有些莫名奇妙。
他快步跟上,站在她身后,问她要什么,他给她找就是。可是赵宥慈呢,嫌弃他在一边碍手碍脚,没过一会,他就被轰出去了。
他有些无措地跟在她身后,看她对这些修理工具都驾轻就熟,他无数次试图想帮忙搭把手,都被赵宥慈拒绝,十分钟不到,她就把水管修理好了。
她双手被染得灰扑扑的,向陈楚年展示:“厉害吧?”
陈楚年低下头,什么都没说,拽着她的手腕走到洗手台边,打了沫子,一点点耐心地替她洗干净。
一旁,许安娜看着这两人偷乐,看着自己儿子一脸吃瘪自责的表情,还冷嘲热讽:
“哎哟,宥慈现在可是厉害了,什么都能自己干,楚年,你的用处也不大嘛。”
陈楚年脸色阴沉,却是什么话也没有说。
因为顾忌到许安娜还在家里,赵宥慈坚决分床睡。
第二天,许安娜起床早,从楼上下来,眼前还迷糊着呢,就看见陈楚年穿着一件单薄的黑色卫衣,双手杵在岛台上,摇摇欲坠的样子。
她快步下楼,声调升高:
“起这么早?怎么了,生病了?”
他转过身,只见他面色苍白,昨日还红润的嘴唇已经变得苍白,一点血色也没有,额头上还有细细密密的汗珠,一双眼睛红血丝遍布,举手投足都带着浓浓的困倦。
“哟,这是怎么了?”
许安娜上前一步,摸了摸儿子的脑门,滚烫一片,还想再摸摸脸,却被躲开。
“喝点水,上去了。”
“你吃药了吗?”
许安娜问。
陈楚年却不回答她,从小,这孩子就不爱理人,除了赵宥慈的话,他谁都不听。
许安娜心里着急,却又没有办法。
又过了半个小时,赵宥慈起床从楼上下来了,见到许安娜,她招呼赵宥慈坐下,从厨房给她端了一份早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