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脸色好看了点,胸口的起伏也放慢了。
魏婪斟酌了一会儿,指了指自己的喉咙,摇了摇头。
蒙面男人喉咙发紧,目光茫然,似乎不敢相信:“你说不了话?”
魏婪点点头。
男人眼神变化了几次,走近:“你怎么瘦了这么多?”
他又捏了捏魏婪的手臂,“你的肌肉呢?发生什么了?魔教对你做了什么?”
云飞平还和魔教有关系?
魏婪比了几个手势,男人看不懂,抓着他的手问:“魔教把你手上的茧子也磨了?太残忍了!”
魏婪干笑了声,将手收了回来蹲下身折了根竹子,在泥地上写字。
不会写的字只写半边。
男人彻底打消了疑心,云飞平出生不好,大字不认识几个,王爷曾想送他去学堂,三天不到他就自己翻墙逃了出来,至今只会念几句之乎者也。
看了一会儿,男人明白了,“魔教居然恨你至此,将你毒哑不说,还废了你的武功,云兄,待我们就出镇北王,就请王爷出兵,踏平万枯山。”
那真是冤枉魔教了。
魏婪一边在腹诽一边点头,男人的锦囊还在他的手中,被他悄无声息地塞进了袖子里。
“你这样确实没办法劫狱,一不小心还会搭上性命,”男人叹了口气,“算了,云兄,我们先去找羊神医吧,他一定有办法治好你的哑疾。”
【魏婪:羊还会治病?】
【系统:他说的是江湖神医羊非白。】
【魏婪:黑羊?】
【系统:是人。】
那就是黑人了。
魏婪比了个手势拒绝了男人的提议,再拖下去就快宵禁了,他今日还要回宫。
男人不理解,但他不是天潢贵胄,并不善于强人所难,对着魏婪抱了抱拳:“既然如此,我先走了,明晚还在这里,我会带其他人过来汇合。”
你也要明晚来?
魏婪硬着头皮答应了下来。
临走前,男人拍了拍魏婪的肩,“你放心,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魏婪配合地苦笑了声。
等男人也走了,魏婪终于放松了下来,他将地上的字抹掉,对着最后一抹残阳伸了个懒腰。
回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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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銮殿
钦天监监正微微俯身,“回陛下,臣观天象,今夜似乎有雨。”
闻人晔从高高堆起的奏折中抬起头,“当真?”
“当真,臣不敢胡言。”监正回道。
闻人晔龙心大悦,奏折也不想批了,双手背在身后来回踱了几步,最终道:“赏!”
掷地有声的一个字。
魏婪刚一进来就听到了,他茫然地抬眸,“陛下要赏谁?”
闻人晔伸出去的手收了回来,道:“都赏。”
魏婪指了指自己:“我也有?”
闻人晔只管点头。
魏婪双眸笑成了月牙,眉目清朗,像是雨水打湿的梨花,清清浅浅:“谢过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