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在天台之上没有移动,空弄出来的事情虽然让他觉得愤怒,但现在他已经平静了下来,即使不死杀气腾腾的朝他而来,他也相当冷静。
——不死又不是陈一七,他能做到的也只是杀了这具身体而已。
他看着不死越来越近,对方的身体力量已经强大到会让人怀疑他的病症其实是强化身体方面了。
从楼下一两下的就跃了上来,蓝张嘴就想说几句话——这是他的习惯,说些扎心窝子的话、又或者是让人产生动摇的一些言语。
他知道对不死来说大概没什么用,但就是想说,毕竟对方刺激了他乌托邦的降世,而且估摸着空也是他的授意,所以想在不死面前提一下陈一七不过分吧?
可这嘴刚张开,那把寒光淩冽的长刀就砍断了他的头骨。
不死是一句话都不愿意听。
另一个地方的蓝脸色微变,但他只是加快了乌托邦的建构——规则完善了再找不死算账。
陈猊远打了个喷嚏,倒不是因为被人骂了,而是他觉得冷。
身体又痛又冷,浑身的不规则黑纹也丑不拉几的,又丑又烦人。
现在他认为的安全范围里没有旁人,陈猊远就放任自己手部的颤抖,但他没有松开刀。
缓缓走到天台中心位置,陈猊远看着那两个破碎的小瓶子。
他鼻子动了动——是十七的血。
也不知道小怪物身体里的血是不是也被病症霸占了,他血的气味跟常人不同,是有些发涩却又带点异香的气味。
不过尝起来倒是跟自己血的味道差不多。
想到这里,陈猊远舔了舔嘴角。
陈一七对他来说总是觉得重要的,也会对其产生各种各样的认知,陈猊远觉得好像世间绝大多数的关系都可以安置他和他之间。
所以偶尔会对人产生食欲也很正常。
“……饿了。”陈猊远没有意识到的喃喃自语。
没有什么人在,陈猊远脸上的笑一点都没了,其实有段时间里他根本不爱笑,假的真的他都不爱,只是有人喜欢他高兴的样子,随口那么提了一句,于是他就一直“高兴”了。
但现在,两个人都忘记了这个源头。
一人是度过的时间太长,另一人则是很多时候大脑混乱。
但忘了,本能也会知道是因为什么。
只是陈猊远没有细想这种事,他就站在这里看着地上那点碎玻璃,不自觉的发散着思维。
他是一把武器,但现在这把武器无人使用、暂时自由了,或许别的人会觉得迷茫,但陈猊远不会。
他要做什么在状态好的时候就想好了,所以发病了也不会出什么问题,这也是他这么高病变度还能被使用的原因。
只是此时此刻,陈猊远觉得自己要做的事都差不多做好了,他能够感觉到这座城市比往常要安静太多,这代表空赶上了。
他转移走了很多普通人,又带来了很多病人。
哈哈,空大概会被一些病人辱骂。大多病人们是拿钱办事,这种时候被拖进虎口,工资下落不明,不骂人才怪……嗯?那么蓝应该也很生气吧,人类跑了好多。
特别是刚刚蓝还被他气炸了的模样,估计要迁怒。
这么看来,空是两边都没有讨到好。
“……”
陈猊远摸着自己饥饿的肚子,脸上慢慢扬起一个笑容。
他感觉到了自己思路现在十分顺滑,身体的疼痛让他大脑异常愉悦而又清醒。
所以这是误打误撞?
陈猊远忍不住的发出笑声,他是真心实意觉得自己现在状态超级好。
他甚至思考出自己现在应该去做什么才是最正确的。
陈猊远笑容满面,他身体颤抖但又轻飘飘的。
救空?帮助普通人?去杀阿梦加?跟疯人院的病人汇合?
不,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