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中午,鸣人召集全体师生于广场。
阳光洒落,素白旗帜在风中猎猎作响。
他站在台上,手中捧着那本《普通人也能懂的忍道》,却没有翻开。
“昨天,有个孩子差点死于‘点亮一盏灯’这个念头。”他的声音不高,却穿透每个人的耳膜,“这不是意外,也不是愚蠢。这是制度的谋杀。是我们这个忍界,亲手把希望当成异端来审判。”
台下鸦雀无声。
“我们教查克拉控制,不是为了造反,不是为了复仇,更不是为了推翻谁。我们只是想告诉每一个人:你有权活得有尊严,有权保护你在乎的人,有权相信努力会有回报。”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一张张年轻或苍老的脸。
“可有些人害怕这个。他们怕一旦平民掌握了力量,就不再听话;怕一旦弱者学会思考,就不再顺从;怕一旦人人抬头看天,就没有人再跪着仰望他们的王座。”
“所以他们会打压,会污名化,会制造恐惧。他们会说我们煽动叛乱,会说我们破坏和平,会说我们不懂忍者的牺牲。”
“可我想问一句??如果所谓的‘和平’,是以千万人的沉默换来的,那它配叫和平吗?如果所谓的‘秩序’,是建立在不让母亲点亮一盏灯的基础上,那它值得守护吗?”
人群中有人开始鼓掌,起初零星,继而如潮水般蔓延开来。
鸣人抬手示意安静。
“今天起,我们将设立‘守护者基金’,由每位学员每月自愿捐献一日口粮或劳动时间组成,用于救助因学习而受迫害的同伴及其家庭。同时,我们将启动‘种子计划’??每一百名毕业生中,选出十人前往其他国家建立分校,传播同样的理念。”
“我们要做的,不是对抗暴力,而是让暴力失去意义。当每一个村庄都有人懂得如何用查克拉加热食物、净化水源、预警灾害时,忍村的垄断便不再神圣;当每一个母亲都能用自己的手点亮夜晚时,压迫便再也无法靠黑暗维系。”
话音落下,全场肃立。
一名曾是奴隶出身的少年走上前,单膝跪地,将一块刻着“民修所立”的木牌郑重埋入土中。
随后,三百二十一人依次列队,每人带来一盏自制的油灯,围绕营地缓缓点燃。灯光摇曳,却坚定如星。
这一幕,被潜伏在远处山崖上的密探尽数收入眼底。他咬破指尖,以血书写情报,封入纸鹤,振翅飞向雨隐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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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雨隐祭坛前。
半藏展开密报,嘴角扬起冷笑:“果然,理想主义最容易催生自我献祭式的狂热。那个小女孩的事迹已经在周边村落传开,被称为‘点灯者’。”
“要不要我去处理掉她?”黑袍密探请命。
“不必。”半藏负手而立,“让她活着。让她的故事越传越广,让人们对‘改变’产生不切实际的幻想。然后……等他们发现现实依旧冰冷无情时,就会明白,所谓希望,不过是通往绝望的捷径。”
他转身凝视铜镜中的自己,眼中闪过一丝阴鸷:“我要让他们爱得越深,痛得越狠。当他们哭着乞求回到过去那种‘安稳’的日子时,我会出现,赐予他们‘仁慈’的统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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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木叶暗部总部。
卡卡西接过最新情报卷轴,眉头越皱越紧。
“团藏调动了三支秘密部队,伪装成流浪佣兵,正向‘民修所’靠近。目标:制造内部冲突,嫁祸给风之国势力,引发国际争端。”
奈良鹿久站在他身旁,低声分析:“这是典型的分化策略。一旦各国认为这是外部渗透所致,便会联手施压,甚至授权木叶进行‘维稳行动’。届时,鸣人就成了挑起战端的罪人。”
“可真相呢?”卡卡西望着窗外飘落的樱花,“真相是,一群孩子只想点亮一盏灯。”
“但世界不在乎真相。”鹿久苦笑,“它只在乎谁能掌控叙事。”
卡卡西沉默片刻,忽然取出一只特制通讯符咒,输入一段加密指令。
下一秒,数十道身影从木叶各处悄然出动??有的是退役上忍,有的是不满体制的中忍,甚至还包括几名曾隶属于根部但早已脱离编制的叛逃者。他们并未佩戴任何标识,仅以草环为信物,朝着火风边境疾驰而去。
这是“影之下联盟”第一次公开行动。
他们不效忠任何一方,唯一宗旨是:阻止战争在无辜者身上重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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