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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议室紧闭,气氛压抑。
长桌边坐满了人,顾知宜的父亲顾正滨坐在主位,面前摊着一叠文件。
顾岑优则靠在椅背上,手指转着打火机,时不时瞥对面一眼。
顾正滨目光扫过来时,顾岑优正咬着烟嘴。
“爸。”他讪讪地收起火机,“现在又没粉丝盯着,不至于吧?”
顾正滨对他不想再说什么,转头敲了敲桌面,切入今天的重点,“知宜,解释一下。”
文件被推到一人面前去。
他没休息好,整个人靠在椅背,眉骨冷漠压着,唇线薄削,通身冰冷危险。
顾知宜垂眼一扫。没碰。
上面是顾岑优近半年的舆论风险,几处口碑崩盘大转变被红笔圈了出来。
“你的手段就拿来对付家族。”
顾知宜的眼睛淡淡眨着,手支在桌沿,左手戴着素戒,尺寸不合适而留下戒痕。
他喜欢那戒痕,时常在看。
可对面的顾岑优目睹,气得血液倒流。
本该是他与贝言的婚戒,连尺寸都是按他来精心打造的。
现在却戴在顾知宜手上,像是某种无声的羞辱,刺得他眼底发疼。
顾岑优猛地拍桌:“把戒指还我!”
身边长辈的茶被惊得溅在文件,留出褐色痕迹。
而顾岑优胸口剧烈起伏,脖颈上青筋暴起,像头被激怒的兽。
顾知宜终于抬眸。
他缓缓后仰,修长手指随意一交叠,那枚戒指折射出冰冷的光。
“你可以来试试。”
声音很轻,却让会议室温度骤降。
他微微偏头,露出一个堪称温和的微笑,眼底却黑沉得骇人:“或许残废也还能坐上继承人位置。”
顾岑优浑身一僵,眼前无端闪过烟灰缸与高尔夫球棍。
“岑优。”顾正滨喝了口茶,“出去。”
顾岑优不可置信地抬起头,“爸!明明是他抢!”
“我不想说第三次。”
顾正滨这次连眼皮都没抬。
顾岑优只好忍了,踹开椅子,摔门。
待余音散尽,顾正滨指节轻叩桌面,声音低沉平缓。
“知宜,你的确是我最中意的刀。”
听起来像是还有态度不明的下一句,所有人下意识屏住了呼吸。
顾知宜一如既往,甚至好像走了神。
下一秒,顾正滨唇角勾起弧度:“自己亲手锻出的刀,竟然有指向自己的一天。”
他抬眸,眼底竟闪过一丝赞赏。
“很好。”
会议室里响起几声克制的轻咳,众人默契地埋头。
顾知宜神色未变,习以为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