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场沉默十秒。
紧接着,超过两亿生命体在同一时刻发送回应:
>“我们也曾这样问过。”
风暴终究未能摧毁回音庄。
相反,每一次对“提问权”的打压,都会催生更多元的发问方式??聋哑族群创造了“手语梦境”,通过集体冥想传递疑问;深海文明用生物荧光编码困惑;甚至黑洞视界边缘,也有科学家冒险投放“疑问信标”,试图向奇点另一侧的存在发问:
>“如果你吞噬一切,那你是否也害怕未知?”
而那个曾在雨夜闯入回音庄的小女孩,如今已成为“问学研究院”首席导师。她在课堂上从不讲课,只放一段录音??那是问真君化作星光前,最后一声“叮”。
“听。”她对学生说,“这不是结束,也不是开始。这是提醒:只要你还在意一件事为什么如此,而不是仅仅接受它本来如此,你就仍是道的一部分。”
某日深夜,她独自来到回音庄旧址。
梅树依旧,炉火已熄,铜镜蒙尘。
她取出那支曾断裂又愈合的骨笛,轻轻贴在唇边。
没有吹。
但她心中默念:
“师父,我现在明白了??有些问题,不必出声,也能抵达远方。可我还是想试试,让它真正响起一次。”
风起。
笛声悠扬而出,清越如泉,却不带任何旋律,只有一种纯粹的“疑”意荡漾开来,似在叩击宇宙最基本的法则。
刹那间,全宇宙联网终端同时弹出一条无法关闭的消息:
>“检测到原始问频激活,启动跨维度响应协议。”
>“正在连接……”
>“已建立通路。”
>“对方回复:**我们也一直在等这一声。**”
从此,每年春分之夜,地球上所有能发声的物体??钟、铃、琴、喉、甚至风吹叶响??都会在同一时刻奏出相同的音符。
人们称之为“同问之音”。
而在某个无人知晓的角落,盲女坐在新开的回音庄分殿中,炉火跳动,香灰成字:
**他还好吗?**
她微微一笑,投下一撮新香。
火光映照下,灰烬悄然重组,答曰:
**他很好。因为他从未停止提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