锁舌落下。
‘叩’的一声。
他打开火机的防风盖,点一支烟夹在指尖,任其无声烧灼。
仿佛心绪成了这烟。
沉寂无声的,燃烧到尽头,灰飞烟灭。
开心,吗?
翌日,天熹微,宋满便被李姨拉着起床,收拾化妆。
阮文华在楼下招呼佣人挂喜花、彩条,铺地毯,放炮仗……
印着喜字的糕点,各色糖果,一叠叠摞在铺红布的描金高柜子。
红天红地,恨不得把老宅布置得跟血海一般。
收到喜糖喜烟的邻舍,纷纷上门祝贺。
阮文华与宋廉明一一回应,笑得见牙不见眼。
定妆完的宋满,木着脸看这一切,只觉得家翻宅乱,嘈杂极了。
李姨让她到隔间等吉时,自己则招呼几个保姆收拾狼藉。
宋满搴住裙摆依言去了隔间。
甫一进去,听到脚步响。
地板出现一双鞋,她抬头望,霍然怔住。
空间寂静,天光覆在他肩上,如蒙一层薄霜。
是宋隽言。
他无声走近。
她在他落下的那道阴影里屏住呼吸,低头。
满头珠翠跟着露出,被太阳一照,刀子一样割痛宋隽言的眼睛。
“小叔……”
她轻声叫了一声。
他不回应。
宋满抬头,撞进他乌潭一样的眸子里。
“真想嫁?”
宋满心脏骤停一瞬,大脑一片空白。
他又逼近。
清寒气息骤然笼住她。
“我问你,真要嫁?”
这一刹那仿佛拖长了,大钳子似的夹紧了她,苦痛到极点。
终于,她抬头,攥紧手,“是。”
黑色潮水涌上来,淹没男人瞳孔。
宋满正要开口,脖子被掐住,没有任何预警。
狠戾、霸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