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嘉邺突然道:“宋满!”
宋满回头。
张嘉邺站在原地,“什么事都别硬撑,我们是朋友!朋友!懂吗?”
宋满心底涌上一股暖意,她摇了摇手,示意知道。
宋满来到校外,先去便利店买了口罩,全副武装后,再蛰身去了药房。
买了一大堆感冒药,然后附带了一支那东西。
结账时,宋满特意没看贩药员的神情,付完钱,便提着口袋往宿舍里冲。
宿舍里只有苟茜一人,她正对着镜子扒粉刺。
‘嗙’门骤然打开。
苟茜吃了一吓,“满儿?你怎么来……”
话还没说完,宋满神情严峻地进了卫生间。
苟茜一愣,慢慢拧紧眉。
她刚刚似乎看见……宋满提着一盒药进的厕所。
……
宋满庆幸今早出来的匆忙,并没吃任何食物,因此不必担心影响检测结果。
等待结果出来,需要两分钟。
宋满从未觉得两分钟竟这么漫长。
漫长到她能回忆完过往。
也因此,宋满骤然发现,自己的人生实在太寡淡,近乎一片灰白。宋隽言则是这些灰白里唯一亮色。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好像是初中。
那时她对外已是宋家养女,宋廉明的独女。
这层身份带来的便利自不用说。
即便是校长跟她交流,嗓音都要刻意放轻。
弊端却也很大。
初中到底不是成年人的名利场,里面学子大多都自持清高,不愿被世俗尘埃沾染,所以待宋满小心之余,更多是疏远。
非必要事情,绝不和宋满同行,也不会跟她搭话。
这让那时的宋满自觉是被抛弃在汪洋的一叶扁舟。
孤单、伶仃。
但少年嘛,纵然偶尔敏感自怜一下,更多则是哽着一口气‘管他们的’,‘不玩就不玩’,‘是我自己一个人孤立了他们’!
豪言万丈最终败于现实。
很小的一件事。
体育课,老师要求搭组完成比赛。
班上所有同学都有自己的朋友一起,只有宋满落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