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隽言一哂:“老爷子您要为宋满罚我,我认。但您要因为母亲罚我,我不认。”
触及往事辛秘,更涉嫌老爷子的颜面,阮文华再没了看笑话的心态,一瞥眼,警示宋满赶紧上楼。
见她犹豫,阮文华上前捉过她的胳膊就往楼上走。
门阖紧的那霎。
她清楚听到宋老爷子一声暴怒。
然后,‘砰’的一声,门关上,像一把剪子,剪断了故事的尾巴。
……
那日之后。
宋隽言歇在了老宅。
阮文华嫌宋隽言碍眼,一贯不乐意他留老宅。
但这次他受了罚,不能见光,工作的事,都被助理拿到了老宅来处理。
阮文华乐于瞧他落魄样儿,甚至时不时借关怀的由头,叫李姨往他屋中送吃食与药。
宋满偶尔听到阮文华与李姨交谈这事,并发出一两声戏谑,都觉无比厌烦。
却也自知,自己就是这次事件的刽子手,毫无立场去置喙。
加之阮文华已经对他们有所起疑,她装也必须得装得漠不关心。
这日,她照常下来换药,刚换好,碰见来拿资料的陈默。
“满儿小姐。”
宋满想说什么,却终是把话咽了下去。
轻轻颔首,示以礼节。
陈默却是按捺不住了。
他环顾四周。
只见风吹草动,刚刚与她换药的佣人也退进了保姆间。
陈默上前一步,与她相隔一尺。
“满儿小姐,这几天,您有去看过主任一次吗?”
声音压得很低,宋满却听得清清楚楚。
她一怔,摇头。
神态与举动,都叫陈默品咂出一副事不关己的态度。
陈默不由怄火,“若非您告诉宋老爷子这事,主任不至于伤得这样严重,您说也罢了,可您竟然不闻不问,您知道这段时间主任过得有多少难受吗?”
他深吸一口气,还是没忍住,加重了语气,“恕我直言,满儿小姐!难道您一丝愧疚都没有吗?您的心肠是铁做的吗?”
严重、难受。
两个词,重重敲击宋满的耳膜。
这段时日,她有意避开、忽视关于他的话题。
就怕自己忍不住。
如今乍一听到,她几如被冷风迎头痛击,全身血液都凝固了。
可她也比谁都清楚。
自这事之后,阮文华又往老宅塞了不少人。
明着是人手不够伺候宋老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