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日,北疆军忽然主动派人前来,传话称只要八十万石粮食和八十万贯钱,便答应退兵。
嵬名宏烈听完信使的话,想也没想便直接拒绝:“不准。”
在他看来,北疆军此举分明是粮草已尽的表现。
过了两天,北疆军再次派人来,将条件降到了五十万。
嵬名宏烈依旧不为所动。
北疆军的要价一降再降,从三十万到十万。
直到某个清晨,探骑匆匆来报,说北疆军已经拔营,向着北方撤退了。
“真的?”
从探骑这里得知消息,嵬名宏烈猛地从座位上站起来。
探骑肯定地回道:“回将军,属下看得真切,北疆军营地里已经空无一人,只留下了一些废弃的帐篷和杂物,看样子是真的撤军了。”
嵬名宏烈哈哈大笑起来,之前的犹豫与权衡一扫而空。
他认定北疆军是因为粮草耗尽、内部矛盾爆发才仓皇撤退,这正是追杀的好时机。
“传我命令!”
嵬名宏烈抽出腰间的佩刀,指向北方:“大军即刻出动,追杀北疆军。”
“一定要让他们付出代价。”
很快,两万多骑兵在克夷门外集结完毕。
其中,一千名铁鹞子重骑兵尤为显眼,他们一人三马,其他两匹战马上各自背负着厚重的人甲和马甲。
如同移动的铁堡垒,散发着慑人的气势。
其余骑兵虽不如铁鹞子精锐,却也大都精神抖擞,手持长矛或弯刀,随时准备厮杀。
毕竟,这可是从十几万大军中挑选出的青壮精锐。
“出发!”
嵬名宏烈一声令下,两万多骑兵如滚滚洪流,浩浩荡荡地杀出了克夷门,向着北疆军撤退的方向疾驰而去。
马蹄声震耳欲聋,扬起的尘土遮天蔽日,在戈壁滩上留下了一道长长的痕迹。
骑兵的速度极快,没过多久便追出了数十里地,来到了一片开阔的戈壁。
就在他们以为能很快追上北疆军时,异变陡生。
“轰轰轰轰——”
一阵震耳欲聋的巨响忽然在戈壁滩炸开,仿佛大地都被撕裂。
夏国骑兵还没反应过来,上百枚黑乎乎的铁球便带着尖锐的呼啸,砸进了密集的队伍中。
“嘭!嘭!嘭!嘭!”
铁球在半空中或者落地之后,骤然炸开,化作无数枚铁钉、铁片和碎石,如天女散花般向四周飞溅。
“啊啊啊啊”
惨叫声瞬间响彻戈壁。
有的战马被铁片划破肚皮,肠子流了一地,痛苦地嘶鸣。
有的骑兵被铁钉穿透胸膛,鲜血喷涌而出,当场毙命。
还有的被碎石砸中脑袋,脑浆迸裂,死状凄惨。
一轮齐射过后,夏国骑兵的队伍中已变得混乱不堪,到处都是人和马的尸体,受伤的士兵在地上痛苦地翻滚,场面惨不忍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