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观察了一下,纱布没有沁血。蒋在野为什么表情这么痛苦?
还没等他开口询问,奚越已经从卧室里出来了。
青年换了身休闲装,背着印有哥伦比亚大学的logo的深蓝色背包,标准的学生打扮。
蒋在野立刻站起来:“我送你。”
“不用啦,你先好好休息,晚上见。”
“我没事,我送你吧,我现在……”
“我说不用。”青年一只手提着仓鼠笼子,一只手穿鞋,头也不回地道,“如果有什么要我带的给我发消息。当然,我更希望我回来的时候你不在家,而是在医院。”
说完,奚越出门了。
赵毅伸长了脖子从窗户往外看,看到青年骑上电瓶车,一点也不拖泥带水地走了。
再看蒋在野——他那帮派太子表弟一脸颓丧地垂着头,模样看起来很是可怜。缝合的时候都没掉眼泪,现在看起来好像快哭了。
嘶——总不能我来哄吧?赵毅感到焦灼。
·
美国乡村的清晨非常美好,奚越的心情不算特别美好。
骑电瓶车的这段路他担心风大吹感冒了,所以特意多穿了一件外套。到普林斯顿小镇,奚越在Bennett的爱人的父母开的面馆吃了碗素椒牛肉的搭搭面,然后把小宝马停在这里接着步行去不远的火车站。
Bennett的爱人叫Dan,奚越因为经常到他家面馆吃面,所以加了联系方式。快下火车的时候Dan给他发消息,问可不可以骑小宝马,奚越非常大方地同意了,告诉他充电器在座椅底下,玩完记得充电,他下午还要骑回霍普维尔。
如果没有蒋在野接送的话,出行会是一件非常繁琐且耗费时间的事。
奚越比平常早出门两个半小时,下地铁的时候和平常差不多是一个时间。他在学校门口买了杯冰美式,然后走进学校。
奚越上课的时候几乎不会走神,毕竟这是最能体现留学的开销的时候了。整个上午他都没有想蒋在野——来的路上是强迫自己思考工作内容,上课则是真的不会想。
但是课间的时候,奚越给微微喂坚果,还是想起了社会鼠的社会爸。
微微从一只看起来像妹妹的可爱宝贝小老鼠,变成现在眼神有点社会的大灰耗子,问题到底出在哪已经不用查了。
奚越问它:“你老实说,你那个便宜爸是不是带你上街头火拼去了?”
花枝鼠蹭蹭了奚越的手指,奚越两根手指头对准它,它立刻聪明地缓缓躺下倒地装死。这是微微最擅长的小把戏了,演技也越来越好。
但是今天,这个小把戏并没有让奚越觉得开心,反而让奚越的脸色变得异常难看——一些不好的联想。
中弹的地方在左胸口。
什么样的冲突会往心脏上打啊?如果没有失手,瞄准了的话呢?如果瞄准的是脑袋呢?
蒋在野到底在干什么?
奚越没了喂食的兴致,把坚果一股脑地倒进食盆。
还有十分钟上课,奚越拜托旁边的女同学照看一下微微,去自动贩卖机买了一瓶瓶装的雀巢。他作息非常固定,偶尔睡眠不足,就需要咖啡来提神。
正要回教室的时候,手机响了。奚越原本以为是编好理由的蒋在野打电话求和了,打算挂掉——他还没有想好怎么应对。
不是蒋在野,是梁屹川。
奚越走到空旷处,接起电话。
“奚越,方便见一面吗?我有很重要的事要和你说。我现在在纽约。”电话那头很吵,奚越隐约听到广播声,又听到旁边许多人在说怎么还没到,猜到梁屹川可能在机场,可能在行李托运处?梁屹川开门见山道,“一起吃个午饭吧。”
“我下午有课。”奚越顿了顿,“这堂课的教授不点到,什么事?我翘课。”
“很复杂,见面再说吧,你先把上午的课上完,我一会儿来学校接你。”
说完梁屹川挂断电话。
奚越点开一条消息也没有的微信。直觉告诉他,梁屹川要和他说在洛杉矶发生的事。更有可能,事情和蒋在野有关。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作话没什么废话,想听读者讲废话[让我康康]
本章人工掉落小红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