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重要的是那些情绪归根结底是因为蒋在野,因为他起,因为他不愿意坦白而壮大。奚越享受性爱,每一次他都全情投入被讨好,或者清醒地给甜头。快乐的事情里不可以掺杂着不开心的情绪。
所以在洗澡前就直截了当地告诉蒋在野:“我今天不想做爱。”
他们也不是每天都会做。蒋在野笑了笑,说:“好。”
奚越看了他一眼,就去洗澡了。
然而等两人都洗完澡,上床睡觉的时候,奚越明显感觉到身旁那具身躯火热,进而听到他沉重的呼吸声。
奚越翻身,发现蒋在野也在看他。
“刚刚没有问。”蒋在野轻声道,“不想做是因为不开心吗?”
其实他都不用问,奚越从中午开始情绪就有些低落。他也亲口承认了心情不好,还说了原因。
奚越没说话,这就是默认。
蒋在野的退阳菜可能真的有作用,这一个多月,禁欲的不光是受了枪伤的蒋在野,奚越陪着他,甚至没有自己私下解决过。
他全情投入学习和工作,以及照顾蒋在野,按理说现在躺在一张床上,他应该有感觉的。
事实却是他一点反应也没有。
但是蒋在野有。
两人这段时间一直分房睡的。急性期过后一周,奚越每天上学的时候,会有人来接走蒋在野,然后卡准时间在奚越回家前把他送回来。
暴力从未远离蒋在野,他必须假装没事人一样照常处理帮派事务,以及替路明博走动,这样,躲在墨西哥人身后的罗家宝才有可能露出马脚。
他有一个多月没有和奚越亲近过了。
不一定要做,其实做不做没有那么重要,但是挨在一起很重要。奚越认为蒋在野需要静养,甚至不愿意自己打扰到他,坚持分房睡。
蒋在野则是有苦难言。很多事他选择了不告诉奚越,与之相关的,比如他越来越糟糕的精神状况就很难突兀地开口。他只能自己调整。
蒋在野这才把部分精力投入到了排球上,想转移注意。
现在,此时此刻,奚越穿着他的旧T恤,睡在他青春期最叛逆、最混沌的时候一个人住的房子的床上,身上是和他一样的薄荷味,静静看着他。
蒋在野觉得青年单薄的身躯比什么都有力量。
想抱他、想亲他,想操他。
想和他密不可分,想确定真的拥有他了。
“HaveIfoundyou?”他忍不住问。
等了几秒钟,才感受到有些凉的手掌,在他胳膊上轻轻拍了拍。
“Yes。”
原本还能勉强抑制住的渴望,在这一刻彻底决堤,愤怒地冲击着蒋在野岌岌可危的理智。蒋在野只是看着奚越平静的困倦的眼睛,欲望便找到出口。
他拉起奚越的手,放在自己的小腹上。没有继续往下,鼠蹊的青筋已经从人鱼线爬到腹肌了。怒张的在肚脐上方牵出丝线。
“我说了不想。”奚越的手没有抽回来,他说话的声音还是很平静,完全没有被蒋在野带动情绪。欲望没有传递给他丝毫。
“嗯。”蒋在野低低地应了一声,他牵着奚越的手到唇边,在他手背上亲了一下,然后翻身坐起来,说道,“我去浴室。”
脚步声,关门声,然后是水声。奚越并没有听见热水器打燃的声音,蒋在野洗的是冷水澡。
奚越也从床上坐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