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么意思?”周泊然黑了脸。
回答他的人是时梧,“你自己过得不痛快,所以也要宁舟不得安稳。你手受了伤,所有的重物就要宁舟来拿,明明你们可以用推车把东西带出来放上车,但你偏不,看宁舟照顾你、迁就你,心里愧疚、不安,你是不是很得意?!”
“你们有证据吗?你们和宁舟很熟吗?和我很熟吗?时梧,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做什么打算。”周泊然带着怒火说道,“你希望宁舟和我离婚!他们不知道你为什么来参加这个节目,难道你以为我也不知道吗?你不过是受了你……”
这时,宁舟横跨一步,插在了周泊然和时梧的中间,隔开了两人的视线,他有些疲倦地说道:“别吵了。”
时梧垂眸,看到了宁舟颤抖的指尖,他为自己话语里的直白感到懊悔,轻声对着宁舟说:“抱歉……”
他没再说什么,而是转身朝着车子的方向走去。付安书没有立刻跟上,冷淡地扫了宁舟和周泊然一眼,最后停留在周泊然戴着的项链上。
他觉得这条项链,和周泊然不太搭,也许可以直接“扯”下来。
不过是一个上不了台面的私生子而已。
四人重新坐上了车,只不过这回开车的人从宁舟变成了付安书。车内再次静悄悄的一片,谁也没有开口说话,谁也不想提供素材,时梧透过后视镜,看到了宁舟三番四次朝他投来的眼神。
时梧没有给予回应。
他让言嘉诺不要过多地插手宁舟的事,结果他自己反而一再越界,试图让宁舟“清醒”过来,明明他自己也不了解,宁舟和周泊然之间发生过什么。
他们很快回到了临水湾,言嘉诺和牧礼也紧跟着回到,言嘉诺一到市中心,就觉得没必要浪费钱在布置上,就简单地买了个七彩KTV灯球,剩余的钱几乎全都用来买零食了。
灯球一挂好,言嘉诺就迫不及待地将它打开,七彩炫光瞬间普照,把每一个人的脸照得红一块紫一块蓝一块。
言嘉诺兴奋高歌,“死了——都要爱——”
“……”
“……”
言嘉诺在沙发上站着唱不过瘾,还要抓着麦克风,跑到厨房与客厅的吧台前,对着正在做饭的宁舟、周泊然和牧礼放声歌唱。
好在他声音好听,在忙碌的人的耳朵里听来,也算是一种享受,宁舟受他的笑容所感染,眼底带上了笑意。
时梧又鼓捣起了榨汁机,剩下没事可干的付安书守在他的身边帮忙把水果切块。
忽然间,言嘉诺凑了过来,他手握话筒,杏眼微微眯起,突袭问道:“付安书,对于零食只有四包薯片,水果却有几大袋,你该怎么解释?”
话筒举到付安书面前,后者不紧不慢地答:“我就只是挑了一点点时梧爱吃的而已。”
言嘉诺又把话筒举到时梧面前,“就一点点吗?”
“嗯。”时梧认真点头,“就亿点点。”
他熟练地往主持人言嘉诺的嘴里塞了一块切好的苹果,压低声音道:“嘘。”
被贿赂成功的主持人转向最近的摄像头,深情款款地捧住摄像头的小脸,“确实只有亿点点啦。”
时梧忍不住笑了,一抬眸,视线又与付安书撞在一起。见时梧看过来,付安书也不避,而是拿起一颗草莓,递到时梧的唇边。
他不客气地咬住。
主持人已经进了厨房,开始去采访别的嘉宾,大概是不同赛道的缘故,周泊然对言嘉诺的敌视并不如对时梧的大,在言嘉诺的引导下,厨房里的氛围也算不错。
就这样采访了一圈之后,言嘉诺回到沙发上,他切了一首自己的情歌,低低地唱了起来。
动听的歌声使人身心愉悦,每个人的心情都随着言嘉诺的声音而静了下来。
时梧新创的果汁新鲜出炉,淡黄色的液体里混着各种果肉,他往两个杯子里分别倒了一点,然后可怜兮兮地望着付安书。
付安书点了点头。
于是两人一同握住玻璃杯,猛地端起,一饮而尽——
“……”
“……”
在难喝与好喝之间,这果汁最终选择了好难喝。
偏偏在这时,言嘉诺从沙发跳下来,穿上拖鞋嗒嗒嗒跑来,好奇地问:“怎么样,好喝吗?”
时梧正色道:“好喝。”
付安书收到信号,点了点头,“很好喝。”
于是言嘉诺兴高采烈地给自己也倒了一杯,一口下肚,忍不住“yue”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