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清岚替宋宝琅清洗过后,将宋宝琅抱回床上,让锦秋和愉冬守着。他则又重新折返回净室,替宋宝琅洗了先前那条被弄脏的百褶裙后,也将自己清洗了一番,这才重新回到卧房。
彼时宋宝琅已然熟睡了,徐清岚将锦秋和愉冬打发下去,他熄灭了灯盏躺在宋宝琅身侧。
宋宝琅未出阁前的这张床十分逼仄,先前徐清岚在这里睡时,他们两人得紧紧挨在一起才能不至于掉下去,今夜自然也不例外。
好在如今天冷,两人挤在一起倒也暖和。
这一夜,徐清岚始终维持着同一个姿势,睡的他很是难受,但宋宝琅却是一夜好眠。
第二日他们二人在宋家用过朝食后才一同回了徐家。
归家后,徐清岚照旧去寿春堂向章氏请安。
章氏因着他们二人昨夜宿在宋家,且今晨宋宝琅又没来向她请安后,脸又拉的老长。
徐清岚只当做没看见,在这里只略坐了一盏茶的功夫便离开了。
今日徐清岚也不得闲。
虽然他们家在上京并无亲眷,但他入京后范文正对他多番照顾,如今他少不得要去范家向范文正拜年。
因徐清岚提前派人来同范文正递过帖子,所以他去时范文正已在府中煮好茶等他了。
徐清岚向范文正见过礼后,便被范文正招呼着落座。
“来,尝尝咱们陵州的玉蕊茶。”
徐清岚双手接过,顿觉熟悉的香气扑鼻而来。
之后他们师生二人品茗闲谈间,有老仆匆匆行来,似是有事要禀范文正,但见徐清岚也在,那老仆顿时便立在亭外,面色有些踌躇,似是不知道该不该禀报。
范文正见状,直接道:“清岚不是外人,有什么话直接说便是。”
“回老爷,是夫人那边身体不适,要吩咐人请大夫。”
但自从年前邹如茵背着范文正出府后,范文正直接就将她邹如茵软禁起来了,如今邹如茵的一举一动都要得了范文正的许可才行。
听到这话,范文正眼底迅速滑过一抹厌恶,他猜邹如茵定然又要借请大夫整什么幺蛾子,遂直接吩咐:“不必理会她。”
那老仆得了这话后,便行过礼后退下了。
徐清岚眼观鼻鼻观心,仿佛没听见这话。待范文正转过头来时,他继续若无其事的同范文正继续先前的话题。
但不过两刻钟,先前离开的那老仆又回来了。
这下范文正的脸色顿时就不好看了。
只是这次老仆没再吞吞吐吐,甫一过来,他便道:“老夫人不知怎么的,知道了夫人身体不适的消息,眼下老夫人已经命人去请大夫了。老奴等不敢拦着老夫人。”
范文正听到这话,脸色顿时黑如锅底。
他怎么都没想到,他以安胎的名义将邹如茵软禁在院子里,邹如茵竟然还这般不安生。
“除此之外,老夫人还请老爷您也过去一趟。”
徐清岚一听这话,就知道范家今日又不得安生了,他便以还有事要办主动告辞。
若只是邹如茵作妖,范文正可以视若无睹,但偏偏范母也搅和进来了。眼下范母要他过去一趟,范文正不得不从。
此番徐清岚要告辞,范文正便也没虚留他,只面色歉然道:“今日是我招待不周,改日我做东,我们二人再好生畅谈。”
“老师言重了,待老师得空时,学生请老师。”
之后,徐清岚告辞离开。范文正深吸一口气,这才面色铁青的往邹如茵的院子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