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背对着她,坐在床沿,掌心死死摁住眼窝,像在忍受撕裂般的痛。
“对不起……”他低声说,声音喑哑,在风中碎成齑粉,“……我不该这样吓你。”
——
夜风透过雕花窗棂卷入书房,烛火微晃。
谢执推门而入时,手指还在颤。
他走得极慢,像每一步都踏在炽热的熔岩上,衣襟间还残留着她的气息,缠绵悱恻,沾了毒似的,烧得他骨头都在叫嚣。
他径直走向书案后那道机关暗门,轻轻一按,熟稔地推开,一步步踏入那处无人知晓的密室。
门阖上的一刻,外头的风声、光影、人声尽数隔绝,只剩一室死寂。
暗室内燃着檀香,是谢昭最爱的那一味。他原以为自己尚能维持清明,可气味一入鼻,脑海便炸开一阵轻响,眼前浮现的,全是她。
谢执闭上眼,喉结剧烈滚动,呼吸重得几乎喘不过来。
她刚刚在他怀里——他差点没克制住。
“……我忍得够久了,”他低哑地自语,“她那样看我,好怕我……可她明明靠过来,是她先靠过来的。”
他仿佛疯了似的翻出那块谢昭的贴身绢帕,几乎是颤着手按在唇边,深吸一口,眼底血丝暴涨。
“昭昭……”
“你知不知道,我到底……有多想要你。”
话音落下,他终于撑着案几半跪下来,额头狠狠抵着桌面,像是在自惩,像是在克制。他的指节死死扣着木沿,青筋暴起,眼眶下是压不住的赤红。
她的气息,她的影子,她温顺的模样、哭时的颤抖、靠近时的体温——统统从记忆缝隙中倾泻而出。
他活像被困在火笼之中,连喘息都是灼痛的。
“你是我的……”他喃喃重复,低低咬着唇,几近血味弥漫,“你早就是我的。”
热潮如潮水漫卷,他死命咬着袖口,连声音都不敢泄露出半分。
那种扭曲又近乎虔诚的渴望,从心底疯长,疯到他眼角逼出生理性泪光,疯到他恨不得撕碎那层名为“兄妹”的皮。
“昭昭……”
他在黑暗中颤抖,在她遗弃的绢帕里沉沦,在执念的深渊中堕落得毫无自救可能。
直到潮涌褪去,风暴终歇。
他跪坐原地,身形微颤,手心仍死死攥着被污了的绢帕。
良久,他才抬眸,眼底一片死寂,却又透出病态的平静。
“昭昭……阿兄不会再忍了。”
“这世间,容不得你有别的选择。”
——
次日,晨光透过窗棂洒在锦被上,谢昭缓缓睁开眼,脑中却仍混沌未清。
中却仍混沌未清。她只记得昨夜自己极是困倦,本想唤人取水,谁知眼前却陡然晃过那双灼热如火的眼睛。
她怔怔地望着帐顶,脑海中似有片段断断续续地浮现——
温热的气息贴着耳廓,指尖轻拂过锁骨,低哑的男声在她耳畔压抑喘息:“昭昭,别躲我。”
她猛地坐起身,心口剧烈起伏,胸膛像被灼烧过一般隐隐刺痛。
发丝湿了大片,散乱地贴在肩侧,薄衣褶皱不整,领口微敞,肌肤上残留着一道细碎的泛红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