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知了:“要是袁家小公子再次落榜,那日后即便不叫书院还回去,也不会再资助书院。”
薛理:“我尽力了。听天由命吧。”
小孩拉着薛理的手臂晃悠:“姐夫,我可以去吗?”
“等两日行吗?”薛理问。
小孩撒手躺下,发出咣当一声。
薛理被他吓一跳,随即转向林知了:“我怎么觉得他又机灵了?”
林知了心说,不是在店里就是去书院,休沐日下午还背着小手跟二哥上街,日日这么晃悠,自闭症都能痊愈,何况他原本就是个有主意的小孩。
林知了:“给他安排功课,让他忙得没时间玩。”
小孩翻身起来:“阿姐!”
林知了:“小声点。二哥二嫂都睡了。”
小孩瞪着眼睛威胁:“你坏!我,我不帮你烧火。”
薛理:“你姐逗你呢。好赖不分!还想不想去临安府?”
小孩蒙头睡觉。
林知了轻手轻脚上床,薛理也担心小孩不睡觉偷听,到床上不由得放轻呼吸。原先想着等小孩睡着再办事,结果他先睡着。
过了两日,林知了给薛理和小鸽子收拾行李。薛二哥看着他弟拎着俩包裹从屋里出来,还把洗漱用品带上,愈发确定他弟在书院是先生。
薛理担心连累学生,没有去书院,而是乘坐袁家马车同袁家大公子先行半日。
街坊们出来买肉夹饼,正好看到薛理拿着饭团和小鸽子上车。蒋掌柜等马车往城外走去才过来:“林娘子,大清早的薛郎君去哪儿?”
林知了:“袁家大公子请相公去临安府玩几日。”
“不年不节的——”蒋掌柜瞬间意识到什么,而这种事也不好大肆讨论,“薛郎君日日在书院那么忙,是该趁机歇上几日。”
他身后的食客忍不住问趁什么机,蒋掌柜半真半假地说出书院放假,随即就问对方吃什么。对方想起吃饭当紧,顺着他的话要一碗汤和一个饭团。
参加院试的学生并不多,全县只有二三十人,万松书院占七成就更少了,是以万松书院的师生去了临安府对林知了的店没有太大影响。
影响最大的是天气愈发炎热,农历四月中旬的晌午站在灶前片刻林知了和刘丽娘就冒汗。吃面的客人肉眼可见地比上个月少三成。
薛理离家第一日,薛二哥和刘丽娘没有心思聊生意,只好奇这次全县能考上几个。跟薛理在一起大半年,突然见不到人,林知了也别扭。晚上睡觉缺了小孩叽叽喳喳,林知了非常不习惯,翻来覆去许久才睡着。
两天后林知了几人都习惯了,薛二哥终于发现红烧肉比上个月少三成。
薛二哥又看看早上剩的大排:“弟妹,这样下去不行啊。”
林知了:“我知道。”
薛二哥:“这一天比一天热,我们晌午应当加半锅绿豆汤。里脊肉和饼可以多做点,喝绿豆汤吃饼不会热得满头大汗。”
刘丽娘点头:“相公说的是。弟妹,我觉得红烧肉可以减到五成,大排别——”
林知了打断:“二嫂,大排要做。拉面也要做。虽然天热吃的人少,但也有人吃。我们不能为了赚钱不顾那些食客。”
刘丽娘设身处地地想想,她隔三差五光顾一家饭店,每次都要上一碗大排拉面,这家饭店嫌赚的少直接砍了,等天冷了又做大排,她会很失望,“以后每晚做十来块吧。来晚了没吃到不能怪我们没做。”
林知了点头:“以后二哥砸大排,我们洗面筋吧。”
刘丽娘:“你要做凉面?我怎么把凉面忘了啊。什么时候做?明天还是?”
林知了想笑:“先别激动。做今晚就可以做。晚上把面筋洗出来,明早上锅蒸熟切成小块,正好用来晌午拌凉皮。”
刘丽娘:“还缺什么?”
林知了:“缺拌凉面的菜,缺洗面筋的盆。我们有盛汤的砂锅,有洗菜盆,有洗肉盆,也有和面盆,可是这些盆都有用。”
刘丽娘转向薛二哥:“你去买盆,我和弟妹去市场看看什么菜便宜?”
薛二哥:“买几个?”
林知了:“先买一个大的。要是过几日吃凉皮的多吃面的少,就用我们做饭的小盆和拉面用的面,用现在的拉面盆洗面筋。”
薛二哥指着拉面盆:“这么大的?”
林知了点头:“再买十个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