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言清闲坐在路边,双手手臂搭在一起,头向后仰,满天是星:
“问你个问题。”
“你说。”顾知宜没看她,寂静中垂下手心那些猫粮喂猫猫。
贝言想了想,“假如流浪猫选中了一个人类做主人,可这个人类好像已经养猫了,那流浪猫会怎么做。”
“两种情况。”
顾知宜倾倒一些猫粮,贝言听他说下去。
“它努力黏你,想让你最喜欢它,每天守在路边等你哪天心软把它抱回家里去。”
顾知宜声音沉静,贝言光代入想想就觉得那太落寞,于是她闭了闭眼睛。
“第二种情况。”
顾知宜的手心围着一圈猫猫,他指尖挨个揉揉它们温热后颈。
这回他停顿了一阵,但出声依然平定冷淡。
“如果是攻击性较强的野猫,也许会对你养的猫进行驱逐,它会逼走对方或是更狠一点。”
“它的世界很简单,它想,你没有猫了,你就会需要它了。”
话音一落,有风刮过来。
猫群齐刷刷警觉抬头,那些眼睛在漆黑中像一颗颗漂亮琉璃。
而路过的车灯恰好在此时扫过,顾知宜在猫群中央抬眸看她,这光线折进去——
他的眼睛一瞬间也成了漂亮的琉璃。
贝言忽然有点头晕。
她想起上辈子商议好联姻的一众事宜后,顾岑优说自己的户口簿意外出了些问题无法解决,导致结婚登记一拖再拖,最终不了了之。
贝言一直以为,这算是她和顾岑优双方心照不宣的怠慢。
可现在想想,这辈子她提出要换人的时候,顾岑优骤变的脸色不像是演的。
那种惊慌,绝不是对这桩联姻的漠视。
夜风好像变急了,她耳膜旁拉扯着心悸声。
所以——
顾岑优是真的没法登记。
…有人早就已经让她和别人的联姻胎死腹中。
钉死在「暂时」。
第20章第二十章工牌他不擅长回应吻,但他……
猫粮包装袋沙沙作响。
顾知宜的掌心托起一只瘸腿猫的下巴,开了盒罐头喂它吃。它总是抢不过别人。
“什么事?”
顾知宜的声音透过来,而盯着他看的贝言愣了下,才回过神发现顾知宜应该是在问她。
“你最近心烦的事情很多吗?”
那只瘸腿的猫猫吃了两口罐头就不肯再吃了,顾知宜看样子似乎在哄它。
多得很。
贝言撇了嘴,皱着眉出声像不解疑问,“你怎么知道我心烦。”
顾知宜看起来没有很意外,被猫缠着猫爪子按在他身上,也想让他给自己开罐头吃,他垂着头做这些事,慢条斯理。
可贝言压了太久的毛燥火气却在这一秒漏掉。
“你是有什么隐藏能力吗顾知宜?为什么猜我总是一猜一个准?”她的话像是在质问,连音调都少见地拔高。
“我爱吃什么、我心里喜欢玩什么、现在连我心思你也可以猜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