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她就隔三差五地经常给我来送饭,一来二去的,我们就熟了。然后偶尔的,她弟也会喊我去她家吃饭,当然我也不白吃人家的,我知道她有个女儿,所以每次去都会给孩子买点东西。”
这回马伟昌没有说细节,但周奕猜得出来。
平时苗根花去送饭,采石场的工人肯定会调侃上几句,苗根花必然会不好意思地辩解,至于马伟昌,他是老板,当然不可能出面澄清,但想必是很享受这种感觉的。
然后苗壮肯定平时一口一个姐夫的叫着,马伟昌也没有拦着他。
至于上苗家去吃饭的时候,那马伟昌肯定就是座上宾啊,一家人殷勤不已,甚至老太太还会开玩笑让孩子喊爸爸。马伟昌不好意思地说还是喊叔叔,然后苗根花就站在旁边笑而不语,两人目光碰撞,苗根花害羞躲避。
暧昧本来就很容易上头,尤其是对于这种已婚中年男人而言,无异于就是绝杀。
很多人出轨就是从这种双方都乐在其中的小暧昧开始的,何况这两人还有证。
无非就是最后怎么捅破这层窗户纸而已。
这种关系的离谱,简直可以拍一部都市情感类电视剧了。
“就这样,我和苗根花的关系越走越近。”马伟昌说。
周奕问:“所以你应该不是在意这五百块钱,而不肯和苗根花提前离婚吧?”
马伟昌点了点头:“虽然我和她关系越来越好,但是随着一年这个期限的临近,我能看得出来,她舍不得我……”
周奕感到恶寒。
“但我胆子小,一直没敢进一步做什么,而且张桂芬还一直催我,催得我心烦意乱的。所以我就找借口不回家,住在采石场旁边的彩钢板房里。”
“大概临近一年期限的一个月前,张桂芬突然跑了过来,不过看办公室里就我一个人,而且也没有别的女人的痕迹,她也就没说什么,只是提醒我别忘记找苗根花约时间去办离婚。”
赵亮问道:“她没有自己去找苗根花吗?”
“她不知道苗根花家住哪儿,当时我们是在村委办公室里见面的。”
赵亮点点头,“继续。”
“张桂芬走了以后没两天,就开始下大雨了,因为当时也是夏天。由于雨下太大,我怕出事儿,就让工人们都停工了。我怕有人趁着下雨来偷东西,所以就留下来自己看着。”
“那天晚上,我一个人待在采石场的办公室里,雨点子噼里啪啦不停地砸在彩钢板上,那声音吵得人心烦意乱,屋里又闷又热。这时候突然响起了敲门声,把我给吓了一跳。”
“我问谁在外面,苗根花说是她,我就赶紧开门了。她穿着雨衣站在门口,我让她赶紧进屋,问她下这么大雨跑过来干嘛。她脱下雨披,从怀里掏出了一个布包,里面是还冒着热气的肉包子,她说自己听苗壮提起我一个人在这里,怕我没东西吃,所以就蒸了一屉肉包子给我送过来。”
马伟昌有些激动地说:“我看着还热乎的包子,我当时感动坏了,我就没控制住,一下子就抱住了她,然后……然后……”
“得了,这种细节就不用展开了。”周奕提醒道,毕竟这谁还不懂啊,孤男寡女,干柴烈火,忘我到天地之间再无其他人呗。
所以,从那天开始,两人之间的这层窗户纸就捅破了。
在周奕看来,应该不是苗根花太有心机,故意这么设计的。
因为从之前赵亮对她问话时的反应来看,苗根花没有这样的心机。
而且前面她情绪失控,是因为赵亮提到了有人看见她和史健钻高粱地。
她肯定不是什么贞洁烈妇,但也不是那种人尽可夫的女人。
她应该是在离婚后和史健有的地下情,或者说苗根花只是需要史健满足她身体上的欲望,而不是和史健谈恋爱甚至结婚,因为史健游手好闲不务正业,养不起她们母女俩,压根就不是一个可以托付终身的对象。
之所以她和马伟昌结婚后,还被人看见和史健钻高粱地,是因为她和马伟昌的结婚只是一场交易,或者叫生意。
所以当时她是一种已经结婚,却又单身的状态。
后面可能是和史健分手了,也可能是因为替弟弟找工作的事正式接触到马伟昌之后,和史健断了来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