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几个侍卫可是二小姐特地为小小姐挑选的,最为精干的一拨,竟然三两下就被他两个手下制服,捆了起来。
更可怕的是,自家小小姐还被那强盗头子威胁,被押进了闺房之中,此刻都不知被糟蹋成什么样了!
真是造孽啊!
就连紫电此刻的心里也有些打鼓,他凌厉的眼神随时注意着那六个侍卫的同时,忍不住悄悄往山房透着人影的窗棂处看了几眼。
不禁默默摇了摇头,自家主子这几年变得愈发冷硬不好相与,落在别人眼里,只是说他失去心爱的姑娘,伤心欲绝,连国公爷和老夫人都不敢再提一句他的亲事。
只有他们几个亲近之人知晓,究竟是什么缘故。
谁承想,真的被主子找到了纪姑娘,他深知主子脾性,事到如今,谁的规劝对他来说都是毫无作用,除非他自己想通。
终于,山房门打开,双方人马此时倒是行动一致,目光齐齐落了过去。
片刻之后,那一对男女先后走了出来,整个院落亮堂堂,交错的光影落在两人身上,竟然有种莫名般配的错觉,像一对郎才女貌的壁人。
苏氏一众人瞧着自家姑娘全须全尾不像被欺负得很惨的模样,稍稍放下些心来,只见那玉面强盗向两个下属摆了摆手,道:
“放人!”
紫电和青霜应声,先去解了小厮们身上的绳索,解到流水时,他待双手一松,立刻发起了反击。
青霜霎时又将他制住,晏时锦若有所思地看向身旁拧着眉心的少女。
纪云瑟咬了咬唇,无论如何也亲口说不出那样的话来,只得行至崇陶和效猗身旁,悄声言语了一番。
两个一路跟她走来的贴身婢女瞪大了眼睛看向她,一脸难以置信的模样,再悄悄探出脑袋,隔着自家姑娘瞧了一眼那位冷肃世子爷的脸色,复杂的表情过后,终是效猗这个漪澜苑的管事婢女向前迈了一步,轻咳了两声,抬手指了指晏时锦向六名侍卫道:
“这位是,从京城来寻姑娘的姑…姑爷,不…不得无礼!”
不光是破竹等人,就连婢女小厮们都一脸愕然,瞪着眼睛张大嘴巴顿在原地。
纪云瑟抚着胀热的脸颊,就要躲进屋子里,却被身旁的男子拉住,揽过她的腰,道:
“还有呢?”
纪云瑟垂着眼眸默默白了他一眼,向效猗吩咐道:
“日后,我的院子里,他们一概不许进来。”
“至于破竹流水几个,就守在外院罢!”
效猗循着自家姑娘的目光看过去,方明白她说的是包括小厮和侍卫们在内的所有男子,正想问两句,却忽的瞥见晏时锦幽黯的神色,忙噤了声,自去上前吩咐。
待看几个侍卫虽半信半疑,但细思了一瞬,终究在这位姑娘的贴身管事婢女的劝说下,暂时放弃了抵抗。
紫电和青霜放了几人,亲自送一行人出了小院后,方回来向自家主子复命。
纪云瑟一副你满意了吧的眼神抬眸看了一眼男子后,一甩他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径直进入屋内。
崇陶和效猗让人先把雪影和金虎送回后院,见晏时锦也跟着步入姑娘的房中,两人面面相觑,进退不是。
斗争了半晌,二人终于鼓起勇气,硬着头皮走进来,自家姑娘正坐在梳妆台前梳发,那位新“姑爷”靠在窗边的圈椅上,目不转睛地盯着她。
不得不承认,她骗他死遁逃走的这两年,比起恼怒,晏时锦更多的是午夜梦回的思念。
似乎只要他闲下来,她坐在自己书房内绾发的模样,她为他做吃食用期待的目光看着他吃光的场景,无时不刻不充斥着他的脑海。
如今失而复得,他不会让她再离开自己的视线。
效猗缓了缓神,行至纪云瑟身旁,道:
“姑娘,奴婢让她们去熬醒酒汤了,您喝完后再沐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