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爷说得对,只要二小姐早些醒来,四爷和五爷他们就翻不起什么浪来。”
纪云瑟:
“……”
整个苏宅被古木绿荫环绕,在夏日中十分凉爽,但也透着森寂。纪云瑟的手被晏时锦温热的掌心包裹,在经历了一番唇枪舌战之后,原本慌乱的心情,倒莫名觉得有了一丝暖意,安心不少。
苏滢的房中满是刺鼻的药味,沈绎已经将她头上各穴位的银针取下,纪云瑟着急上前,问道:
“夫子,我姨母她情况如何?”
沈绎用袖口擦去额头上的汗粒,道:
“二小姐无碍,只是瘀血还未完全消融,恐怕还要一两日才能醒。”
“我用了一些芳香类的药材,以熏燃的方式从鼻腔闻入,有通窍醒神之效,或许能加快二小姐醒来。”
纪云瑟信他的医术,上前看着苏滢的面色似好了一些,唇色也不似之前的深紫,开始转红,终于放下心来。
沈绎又道:
“我需再给她抓一副药,看看能不能喂下去,若是能加上内服,会更好一些。”
纪云瑟让田管事跟着一同去,想了想,又让堆金派了两个侍卫护着。
几人离去后,她叹了口气,堆金在旁劝道:
“小小姐莫要担心,二小姐吉人天相,这些年什么风风雨雨都过来了,不会有事。”
纪云瑟却不禁一阵心疼,
“你是说,姨母不是第一次这样受伤?”
“为何不报官?”
堆金道:
“不是二小姐不想,一则,他们每次做得谨慎,并没有留下什么把柄再则……”
“今日的情形,小小姐您也瞧见了,四爷五爷他们别的不行,但挥霍银钱收买官爷最是拿手。况他们一直在扬州,又是男子,平日里多与衙门的官爷各处喝酒,二小姐身为女子,有些事,实在是做不来。”
“这几年,二小姐决意要将生意做到江州等地,也是这个缘故,就是想躲开那几位。”
“谁知四爷他们几个见二小姐愈发控制不了,便想了继嗣的主意。”
“二小姐回扬州以来,这件事已经在宗祠议了好几回。”
堆金看了一眼静卧床榻上的自家小姐,深深叹气,若是前些年,苏滢并不会把那几个草包放在眼里,他们贪婪却自私,只能看见眼前的蝇头小利,各自为政,并不团结,偶尔作一作妖,却掀不起什么波浪。
却不料她不在扬州的时日,他们突然抱成了团,且近来愈发有齐心协力对付苏滢的迹象。
再有纪云瑟“假死”一事,苏滢亦没有生养的征兆,苏老四一伙人更加以此来要求苏滢认义子。
纪云瑟才刚听族长话里话外的意思,也明白了几分,问道:
“姨母若是坚决不肯认义子,会如何?”
堆金一脸无奈:
“若是二小姐没有亲生子,只能认养。”
如果要过继,必须优先从苏氏族中选适龄的子嗣,到时,苏老四几个从中作梗,定然会选到四房和五房的头上。
纪云瑟默了一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