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鼠迎头撞来,呼啸之间似有千钧之力。
张煒不躲不闪,反而迎头而上。
他的身法骤然加快,如一道白影在夜色中翻飞。
“仙鹤戏水!”
双手如鹤啄,连点巨鼠周身要穴。
每一掌皆轻若无物,却蕴含千钧之力。
“鹤鸣归巢!”
身形突变,双臂如翼,环抱而上,將巨鼠笼罩其中。
霎时间內力爆发,震盪鼠妖周身经络。
“饮天啄地!”
张煒右手成爪,如鹤喙般直取巨鼠咽喉。
这一爪看似轻柔,却蕴含著千钧之力,正是白鹤拳的精髓所在。
“噗嗤!”
一声轻响,张煒的手爪如风雷般洞穿了巨鼠的颈部,鲜血如泉涌出。
巨鼠悽厉嘶叫,疯狂挣扎,却挣不脱张煒的手爪。
它甩尾如鞭,狠狠抽向张煒腰间。
张煒不避不闪,任由巨鼠尾巴击中自己,同时另一只手成掌,拍向巨鼠头颅。
“鹤唳九天!”
掌力如浪,一声巨响,如平地惊雷。
张煒这一掌,已是倾尽所有內力,煞是惊人。
巨鼠被击中头颅,天灵尽碎。
骨骼碎裂声清晰可闻。
那绿眼中的幽光瞬间黯淡,庞大身躯轰然倒地,撒將在地上,溅起一片血雨。
张煒缓缓收回手,脸色苍白,嘴角溢血。
他踉蹌后退几步,气息紊乱,显然受了內伤。
“师父!”眾弟子急忙上前扶住摇摇欲坠的张煒。
张煒勉强一笑,看著倒在血泊中的巨鼠,轻声道:“鼠妖伏诛,为我白鹤武馆死去的弟子们报了仇。”
话音刚落,张煒一口鲜血喷出,昏倒在弟子们怀中。
“师父!”眾弟子惊呼,急忙抬起张煒,“快,送师父去医馆!”
眾人不敢怠慢,合力將张煒抬起,急匆匆向城南最负盛名的医馆——仁济堂奔去。
张煒躺在弟子们搭成的臂架上,望著渐渐远去的夜空,心中思绪万千。
“曾几何时,吾亦是少年豪气,可如今已是白髮苍顏。这一掌,似是余下残躯…最后的…”
他闭上双眼,任由弟子们將他送往仁济堂。
只愿自己这最后的力量,能为阳泽城带来一丝安寧。
曙光初现,照在这满是血腥的街巷上。被击杀的巨鼠尸体旁,一群衣衫襤褸的百姓围了上来,有人低声啜泣,有人双膝跪地,朝著远去的白鹤武馆弟子们磕头致谢。
在远处的一处屋檐上,一个黑袍人影静静地看著这一切,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隨即消失在晨光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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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泽府衙,內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