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还有一条夜市街,内里极为喧嚷,拥挤!
索性洪元也不急着回酒楼,便在夜市街内闲逛起来,不知不觉间,竟走到了一处花红柳绿的所在。
嗯?
洪元朝楼内看去,一群莺莺燕燕在其内招摇嬉笑,浓郁的脂粉气扑面而来,更有几个姑娘瞧见了洪元,在朝他挥手招呼。
不对劲!
洪元感觉到相当异常,他堂堂一正人君子怎会莫名其妙溜达到这种地方来?
一定是黄胖子鬼魂作祟!
该死,当时就不该那么轻易的杀了他,太痛快了些。
人都死了还敢化作怨灵来迷惑自己,实在应该把黄胖子细细剁成臊子的。
洪元瞥了楼中一眼,见是一群庸脂俗粉,冷哼一声,毫不留恋的大踏步离去。
行走之间,洪元扭头看去,一道人影立在一货摊前,状似与摊贩交谈,正是那百炼坊中与他擦肩而过的粉面公子。
洪元轻笑一声。
他早就发现了此人。
在离开百炼坊不久,这人就悄悄追了上来,跟着他走了一条街。
此时洪元就静静瞧着他,这粉面公子略微有些不自然,与摊贩交谈了几句,转身,疾走几步,拐进了一条巷道中。
这人一入巷道,迅速小跑起来,没过片刻,就入了另一条街道,匆匆向着一支巡逻队伍而去。
时已近夜,这支卫队穿着轻甲,腰佩钢刀,十人分作三三四的三拨人,于街道上来回巡守。
粉面公子朝着小头目模样的卫士跑去,在那小头目诧异的目光中,将其拉到一边,低声道:“堂哥,弟弟我这有件发财的大生意,做不做?”
小头目是个神情冷肃的年轻人,面色淡淡:“说说看。”
粉面公子脸色兴奋,将百炼坊中的事情说了,却没有发现小头目眼神越来越冷,还在亢奋述说:“堂哥,那小子随手就掏了两千两出来,嘶!咱们要是将他绑了,你说是不是发了?”
“是啊!”
“堂哥,你也认为这样,那我们什么时候动手?”粉面公子催促道:“得快一些,不然那小子可就跑了,刚才我跟踪他,好像被他瞧见了?”
“好,现在就动手。”
粉面公子闻言,脸色大喜,蓦地却只见一只大手挥来,狠狠抽在他的脸上,将他抽得整个人跌倒在地,头晕眼胀,半边脸迅速红肿起来。
他痛叫一声,眼冒金星,半晌才回过神:“堂哥,你打我干什么?”
卫士小头目也不顾街上行人惊诧的目光,将粉面公子拖到了一边角落,恶狠狠道:“打你还是轻的,我恨不得抽死你!”
“你平日里吃喝嫖赌,我也懒得管你,因你不管花销多少,到最后都会回来。”
“可我万万没想到,你竟会蠢到这种地步?你是在女人肚皮上趴久了,把脑浆子都射出去了吗?”
“随随便便就能掏出两千两的人……百炼坊多久未接一个人的生意了?连世伯都亲自出来接待,这样的人你竟然还敢动歪心思?”
小头目怒不可遏,又是踹了粉面公子几脚,两个卫士走了过来,小声问询:“头领,你这是……”
“没什么?我在教训蠢货!”小头目吸了口气,目光冷冷的盯着瑟瑟发抖的粉面公子,沉声道:“把这蠢货拖到那边河里去,让他醒醒酒……”
两个卫士应诺,正要上前,忽听得一声短促的锐啸,紧接着‘咔’的脆响声中,地上那粉面公子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嚎,满口牙齿都被不知哪来的飞石击碎,鲜血狂溅。
嗤嗤!
又是两道风声裂破,近乎是与骨裂声同时响起。
还在挣扎痛叫中的粉面公子右手右腿猛地扭曲,右掌近乎被洞穿,打得血肉模糊,右腿膝盖骨已然破碎,血肉溅开,糊了那小头目一脸。
当当声响,两颗石头在墙壁上一撞,跌落地面。
远处一间屋脊上,洪元身形隐入阴影中,手中抛着一块石子儿,瞧着那几个卫士勃然变色,纷纷掣出钢刀,警戒的望向四周,不疾不徐的跃下房顶。
‘只是废了个不肖子弟,总不至于给我玩打了小的来老的那一套吧?要相信大家族的生存智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