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此时站的地方为中心,方圆30里内都是她的地盘,那丁点失落又算得了什么?
至于邀请函……
既然此路不通,问题也不大,她总能找到别的门路。
江稚近十年来在国外念书、生活,国内朋友大都断了联系,有联系的几个也在四处留学。
找来找去,她发现桐城圈子里唯一可能帮上忙的人,只有刚加上好友的宋雅南,她试着发了条消息过去。
宋雅南大概在玩手机,秒回语音:“宋家的邀请函我堂哥要用哦,我帮你问问朋友看有没有。”
江稚也回了语音:“嗯,麻烦你了。”
宋雅南:“嗐这有什么的呀!就动动嘴皮子的事,我正愁怎么还你人情呢。”
受邀参加拍卖会的都是圈内权贵名流,宋雅南几乎动用了所有人脉,总算给江稚弄到一张邀请函。
周六傍晚,江稚提前抵达金叶酒店。
宴会厅很大,只用了三分之一做拍卖会场地,采用圆桌围坐形式,靠近台上的是单人桌,接着是双人、三人等。
哪怕有资格出席的人都非富即贵,但在这儿也被分成三六九等。
江稚坐在偏后的八人桌,前面隔了两桌,侧向她坐的是许婉宁,盛装打扮,脸上毫不掩饰得意之色,频频朝她这边挑衅地看过来。
有了解内情的人见状,忍不住小声议论——
“啧啧许婉宁她妈手段真是了得,不仅把原配挤走,自己风风光光当上许太太,连带着前夫女儿也享尽荣华富贵。”
“许铭安的心也忒偏了,继女千娇百宠,亲闺女却有家不能回!”
“听说许婉宁也是亲生的,私生女啦。”
“等她妈再生个儿子,将来许家的家产还有江稚什么事?”
……
江稚置若罔闻,低头喝了小口香槟,按亮手机看时间,正好七点整。
拍卖会还没开始,她想见的人也还没到。
顷刻间,周围的窃窃私语全部消失,整个会场安静得像被集体消了音,众人不约而同看向宴会厅入口处,江稚也忍不住抬眸望去。
只见西装革履的主办方负责人,以及几位桐城商界的大佬,正众星拱月地迎着一个年轻男人进来。
走在中间的男人白衫黑裤,身姿挺拔,离得太远看不清面容,但那由内向外散发的上位者气场,以及清隽出尘的气质,无一不昭显他身份非同寻常。
他的衬衫本色是霜雪白,被淡橘灯光染了色,微微泛出几分柔意,无形中削弱了周身的冷峻感。
江稚想到一种名为马斯的三角梅,大簇大簇花朵盛开在日光下,也是这么温柔漂亮的橙粉色。
她收回思绪,目光不受控制地追随着上了楼梯,二楼是专为他们准备的独立雅间,半开放式,拥有俯瞰全场的极佳视野。
仿佛察觉到什么,男人忽然侧眸看了过来,将她准确地锁在视野尽头。
江稚落落大方地举起酒杯,朝着他的方向,杯口略微倾斜,香槟摇曳,气泡翻涌。
半明半暗交织的光影中,隔着人群,她笑吟吟地向他遥遥致意。
宾客到齐,拍卖会正式开始,然而因为方才的小插曲,大家的注意力大多已经不在拍品上了。
坐江稚旁边的男人小声问:“这位是?”
没等她回答,便有知情人别有深意地指指头顶天花板:“程家那位。”
“原来是他啊!难怪东家都把主位让出来了。”
江稚默默听了会八卦,起身往外走,悄悄上了二楼。
她走得很慢很慢,姿态也有些怪,如同童话里鱼尾变成双腿后,每一步都像行走在刀尖上的小美人鱼。
楼梯口守着保镖,没等她靠近,饱含驱逐意味的眼神就射过来。
江稚不慌不忙地上前表明来意:“我和程总有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