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岛若利从背后环抱住他窄窄的腰,像一只黏人的大型动物,把脑袋窝在他的漂亮的颈间。
“……你现在是在向我撒娇吗?若利。”立花雪兔揶揄地说,身体也放松了,侧头看着幼驯染,像对待Block一样用手挠了挠他的下巴。
沉默了很久,牛岛若利才说:
“刚才,我有些害怕。”
“害怕什么?”立花雪兔问。
“害怕你真的去青叶城西了。”
“可是你不是都那样帅气地说了吗?让我‘为自己自由快乐地’打球。”立花雪兔笑得更开心了,“怎么还是会害怕?”
“……我不知道。”
“总之,这件事算是比较顺利地解决了,既不用转学,也可以继续打二传。”立花雪兔把在第二体育馆和音驹幼驯染组聊天的大概过程告诉了他,总结陈词,“……所以鹫匠教练真是统治我们太久了,竟然没有一个人想到去反抗他。但是一旦真的反抗了,就会发现推翻他的统治简直是轻而易举。”
颈窝里,传来牛岛若利低低的笑。
“笑什么?”少年恼羞成怒地问,“你老实说,我真走了你会怎么办?”
“其实在你去找鹫匠教练到回来之前的这段时间里,我也想了这个问题。”他说。
“真的吗?说来听听。”
“……”
“你快说呀快说呀快说呀!”
“……嗯,就是,”白鸟泽的王牌闷着声音说,“我最后想到的是,我也不是不能去青叶城西。”
“噗——哈哈哈哈哈哈!”
“不要笑,我是认真的,雪兔。”
“……好吧。”
立花雪兔转过身来,背靠着阳台的栏杆,在幼驯染的怀中,带着笑意望着黑暗里那一双墨绿色的眼睛。
牛岛若利也在看着他。
看着他琥珀般的眼眸,眼睑上的绯红细痣,隐在阴影里的漂亮的面容。最后,目光落在了他红润的嘴唇上。
牛岛若利回忆着那种甜腻柔软的感觉,就像第一次吃栗子蛋糕。
一瞬间,立花雪兔的心脏有如预兆般,砰砰狂跳。
——他、他不会要亲我了吧?!
——不是,我,他,大人这是何意啊?!好不管了那就先亲了再说吧!
渴望着对方的触碰,那是一种在空气中都可以闻得到的感觉。
眼前,高大的幼驯染低头,覆下一片阴影。
立花雪兔紧张地闭上了眼睛,紧紧拽着他的衣襟,感到自己腰间的那双手也握得更用力了,掌心变得炽热而滚烫。
“立花雪兔!你笑的声音小一点!”
隔壁阳台上,五色工探出个脑袋大喊:“十一点半你在阳台上笑什么笑,快去睡觉啊!”
“……现在是你的声音比较大了,五色。”另一边阳台上,白布贤二郎冷静地说。
牛岛若利立刻放手,不着痕迹地退后了一步,把自己隐藏在阴影里。
立花雪兔:“………………”
刁民五色工,我真的要雇凶杀了你,不开玩笑!!!
同一间房间里,天童觉的声音很合他心意地飘了出来:
“小工啊,你这样是容易被天打雷劈的,知道吗?”
“为什么?应该是十一点半在阳台上扰民的人才会被天打雷劈吧!”
“……”
牛岛若利难得也有些无措,手都不知道往哪里放,像还没来得及盗窃就先被抓了个现行的拙劣小偷。他悄悄地问幼驯染:“……我们回去睡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