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花雪兔:“呕——”
即使平躺着,麻醉的副作用也还是没有缓解,头晕、恶心、难受得要命。立花雪兔默默翻了个身,背对着牛岛若利,安静地忍受一阵又一阵的反胃。
……江户川柯南,我恨你。
在这大好的时机……大好的时机……呕……
忽然,他身上一沉。
牛岛若利隔着被子,抱住了他。
立花雪兔感到自己的后背靠着他的胸膛,结实而温暖。他的手臂绕到自己面前,先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在黑暗中,立花雪兔可以很清晰地闻到他手腕上淡淡的牛奶沐浴露的香味。
牛岛若利似乎也不知道怎么办,就在少年的身后侧躺着,轻轻抚着少年的背脊。他几乎比少年大了一个号,可以很轻易地将少年一整个笼罩在怀里。
怀里,少年的身体,一开始有些僵硬地绷着,像遇到了危险的小动物。
之后才渐渐放松,紧绷的身体重新变得软软的、毛茸茸的。
“……”立花雪兔沉默了一会儿,绝望地说,“我感觉自己的体质有问题。”
牛岛若利:“?”
“不是说健康上的问题。是说,我总是容易被卷入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情里。”立花雪兔说,“好像每次刚刚感觉自己的日子要好起来了,马上就会变倒霉;每次想要使出真本事,马上就会被人发现我的真本事很烂。”
一阵轻微的气流拂过少年的后颈,痒痒的。
立花雪兔:“……”
立花雪兔:“你是不是在笑我?”
立花雪兔:“你刚刚绝对笑了!”
“……”牛岛若利顾左右而言他,“你不是说这是主角光环吗?”
“主角,唉,主角。”立花雪兔说,“可是青叶城西、音驹他们都把我们当BOSS打啊,你是大BOSS,我们白鸟泽就是反派的大本营。不断有人挑战我们,真正的主角应该是总有一天会把我们打败的人。”
牛岛若利问:“谁?”
“不知道……这是我最近在看的创作技法书上说的……”立花雪兔想了想,“可能会是翔阳他们吧……”
“日向翔阳?他们连县总决赛都没打到。”
“对啊,这就是主角必经的升级之路,正所谓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呕……不行我不能讲话了越讲越难受了……”
牛岛若利:“……”
牛岛若利完全听不懂少年在说什么,但又觉得他这样叽里呱啦的有点可爱。他继续轻拍着立花雪兔的背,试图缓解他的不舒服。
“若利。”平复了一会儿,立花雪兔又说。
“……不是说不讲话了吗?”牛岛若利无奈地问。
“……噢。”
“……实在忍不住就说吧。”
“……我觉得你最近变得越来越温柔了。”立花雪兔说,“以前你都不是这样的,以前你、呃、有点硬邦邦的。”
——太温柔了,我也越来越招架不住了。
“是吗?”牛岛若利问。
“是的。”立花雪兔肯定地说,“就比如最开始我没能入部的时候、还有鹫匠教练想让我转副攻手那会儿……算了,都过去了,不说了。”
“那时候我只是在旁边看着你。”牛岛若利轻轻地说,“只是看着。”
“……对。”
“对不起。”牛岛若利静了一会儿,说,“那时候我有些不知道怎么和你相处。”
“谁叫我们是天降的幼驯染啊,复杂的叠加态,刚开始不知道怎么相处也很正常。现在不就很好了吗?”立花雪兔笑着说,“而且,若利你一直叫我不要道歉,怎么现在变成你总是道歉了?这还是我们的绝对王者……呕……吗?”
“……好了不要说话了。”
“睡觉之前,我还想说最后一句话。”
“最后一句。”牛岛若利同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