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乱木曜日:
【>~<腰带上的结我解不开。】
牛岛若利:
【我来了。】
*
牛岛若利已经迅速地洗了澡,他推门进了立花家的古宅,房屋里静悄悄的,客厅里给他留了一盏灯。他把门关上,轻车熟路地上了三楼立花雪兔的房间。楼梯上的感应灯一盏一盏地亮起来,又一盏一盏地熄灭在黑暗中。
房门虚掩着,漏出了一缝细细的灯光。
房间的浴室里,隐约传来水声。
牛岛若利象征性地敲了两下门,推门进去。
立花雪兔把蝴蝶发夹拆了,浅色头发和银色流苏缠绕在一起,他正在艰难地把两者分开。腰带上的结似乎也试图解了,但越解越乱。
牛岛若利没有说话,自然地走到他身后,开始解他亲手系上的文库结。
女士浴衣与男士浴衣最大的不同在于,女士的后领口微微敞开,会露出一截雪白的后脖颈。牛岛若利的目光在他的后颈上停留了片刻,便心无旁骛地低头。
从镜子里,立花雪兔可以看见他低垂的眉眼,在浴室的灯光下,非常柔和。
腰上的束缚轻而易举地松开了。
宽厚的手掌划过少年的腰际,牛岛若利似是不经意地抚过他凹陷的腰窝,将半幅带收好,而樱粉色浴衣在束缚松开之后,从立花雪兔的肩头微微滑落。
牛岛若利顺手也帮他将浴衣脱下了,立花雪兔只穿着襦袢,转身把他推出去。
牛岛若利不为所动,张开双臂把他接在怀里,俯身问:
“原谅我了吗?”
立花雪兔面上绯红,不知道幼驯染一天天的哪来这么多花招,可见此牛只是看起来老实,其实怎么样根本都不敢想。
他把牛岛若利推到房间里坐下:“你在这里等我一会儿,我就原谅你。”
“好。”
立花雪兔以最快的速度洗澡换了睡衣,出去了一趟。
牛岛若利独自坐在立花雪兔的桌前,先帮他把明天要还的浴衣叠好了,然后又收拾了一下他凌乱的桌面。
桌上有一套装帧华丽的少女漫画,立花真琴的《四月一日小姐的恋爱告白物语》,摊开的某一本里,一句台词被荧光笔做了记号:
「告白的兵法: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
——啪。
秒针刚过零点,房间里忽然陷入彻底的黑暗。
停电了吗?
牛岛若利抬头,刚想喊立花雪兔,房门就被推开了。
他刚想站起来去接他,却见立花雪兔小心翼翼地捧着一个歪歪扭扭的排球蛋糕,笑吟吟地唱着生日歌,一步一步向他走来。
“Happybirthdaytoyou——”
“Happybirthdaytoyou——”
“HappybirthdaytoWakatoshi——”
“不要再愣着了快点过来接一下啊!拿不动了!Happybirthdaytoyou!”
牛岛若利这才接过蛋糕,怔怔地看着摇曳火光中,爱人明明暗暗的脸。
排球蛋糕上插着“1”和“8”两根数字蜡烛。
“快许愿吧!”立花雪兔笑着催促他,“锦标赛冠军也好春高冠军也好,今天排球之神会满足你的一切愿望的!”
牛岛若利看了看他,又看了看蜡烛,闭上了眼睛。
他猜错了,与排球有关的一切都不需要许愿;在河堤上对着满天花火许下的愿望,其实也和排球无关。他会靠自己的努力,一步一步成为最强的排球选手。
在这世上他只有一件事情,需要神的帮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