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蛇出洞,將计就计!”
。。。。。。
林遇刚一进门,扑面而来的暖意夹杂著饭菜香。
宋青禾正抱著哭闹的小女儿在屋里轻轻踱步,看见林遇,紧绷的神情才鬆缓了些。
“回来了?饭在锅里温著,乔爷爷带著京墨来了,在里屋呢。”
林遇过去打了声招呼后,就去厨房准备隨便吃两口就赶紧去牛棚那边给外公和舅舅治伤。
他刚端起碗,周启朗便走了进来,面带担忧道:“你下午干嘛去了?是出了什么事吗?”
林遇想著他过了今晚就要走了,不想让他担心,笑了笑:“一个朋友那边出了点事而已,已经解决了,不用担心。”
周启朗看出林遇没说实话,但也相信他的能力,便没再多问,转身走了出去。
林遇填饱了肚子后,见天色已经黑得差不多了,等钢蛋儿確认四周没有什么可疑之处后,便领著乔振中爷孙俩和周启朗出了门。
夜色如墨,北方呼啸,林遇打著手电筒在前引路,乔家爷孙和周启朗深一脚浅一脚跟在后面。
牛棚的茅草屋顶被风吹得呼啦啦作响,一副隨时要散架的模样。
棚內,一盏如豆的油灯勉强驱散角落的黑暗。
周震霆靠坐在冰冷的土墙边,脸色灰败,手臂上缠著的布条渗著暗红。
周重华躺在木板床上,左腿扭曲著,裤管被血和泥泞糊得僵硬,人已烧得有些糊涂。
周启朗看著他们,声音哽咽的喊道:“爸!爷爷!”
乔振中神色凝重,二话不说,快速按捏探查起周重华肿胀发紫的伤腿。
周重华痛得浑身一颤,忍不住呻吟起来。
“骨头错了大位,筋络也伤得厉害。”
乔振中眉头紧锁,对乔京墨道:“匣子拿来。热水,乾净的布!”
乔京墨利落地打开木匣,取出针包、药瓶和几块夹板。
周震霆之前就知道今晚他们会来,一早便准备好了热水。
乔振中手法快得惊人,银针如飞,刺入几处大穴定痛。
接著,双手稳稳扣住周重华的小腿,伴隨著周重华一声压抑不住的闷哼,错位的骨头被硬生生復位。
乔振中额角渗出细汗,动作却毫不停滯,先是敷上气味刺鼻的药膏,再用夹板和布条层层固定。
“骨头虽然接上了。。。。。。好在之前遇小子拿药一直养著他的身体,所以情况不算太差。”
乔振中处理完毕,喘了口气,脸色异常严肃的看著周启朗嘱咐了几句。
接著,他又转向周震霆,仔细检查了他胸前的伤,仔细的换药包扎。
“周老的伤看著凶险,好在没动臟腑根本,只是皮肉筋骨受苦,静养些时日便好。麻烦的是重华这腿,之后的日子必须静养,受不得半点风寒潮湿。否则即便好了也是个跛子,阴雨天疼痛钻心。”
寒风从四面八方灌进牛棚,油灯的火苗疯狂摇曳,几乎熄灭。
周启朗看著父亲腿上厚厚的夹板和爷爷手臂上重新渗血的布条,又抬头望了望牛棚顶上被风吹得呼啦作响、不断落下尘土的破洞,脸色煞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