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阵阵干呕,分不清是恶心还是恐惧。
他意识到自己已经到了台上,他听到了底下观众的窃窃私语和高声挑衅。
他的指节死死攥着架子,逼自己做深呼吸。
等了很久,身后终于传来了走路的声音,并不重,但“薯条”眼下被剥夺了视觉,所以对这些动静格外敏感。
他将头抵在架子上,苦笑着。
——也罢,自己犯的错,终归得自己受着。
那人走近,摘下了他的口球。
“主人……”语声颤抖。
身后人的回应是一记甩鞭。
这一下的力道不轻,却格外精准。
臀腿交接处迅速肿出一道发着黑的瘀紫。
“薯条”疼得懵了半晌,才后知后觉意识到,这不是“焱哥”的技术能办到的。
“哥……”
分明痛楚叫嚣着,令人腿软,可“薯条”却像是终于放松下来,卸了手上的劲。
“嗯。”许扶桑只给了一个鼻音。
他用自己身体挡着台下人的注视,伸手拽开了“薯条”的眼罩,见他今日妆容夸张,才放心地替他摘了眼前的遮挡。
“薯条”盯着许扶桑,朝他笑着,可眼圈却骤然红了个彻底。
“哥,对不起。”
许扶桑面色冷肃,轻摇了摇头,“你最对不起的人不是我,而是你自己。”
“五十鞭,你该受的。”
“薯条”点头,什么都没问,只答话道,“好。”
能够从这样的险境中被救出,已然值得感激。
许扶桑今晚就算打断他的腿,他也挨得心甘情愿。
——他揍起人来还真是一如既往的疼。
“薯条”忍不住痛哭流涕时,这样想道。
这人的打,挨的时候总让人疼得想要以头抢地。可事后再看伤,却又觉得并不惨烈。
而台下的某个角落,一个身影聚精会神地看着这一切。
每一次鞭子甩下时,他都止不住攥紧了拳。
——奇怪,在这样的场面下,为什么我代入的竟是挨罚的人。
这人蹙眉,有些不解。
“哥……”台上的人哭得凄楚。
“哥哥。”这人在心里喊着。
“我太久没教训你了是么?皮痒?”
“你自己想想,你干的都是些什么事情?”
“置身险境很刺激是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