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他动作一停,瞥了许扶桑一眼,劝道:“桑桑,你这伤……还是再养养吧。”
“我不要。”许扶桑仗着身上有伤,知道这人此刻下不去手回锅,故而可劲儿闹着脾气。他抢过苏云卿怀里的光脑,往旁边一丢,态度蛮横:“我要出门。”
被夺了光脑的人只得坐正了身体,同人讲道理:“宝贝儿,你明早就得回去上班了,趁着周末再休息会儿,好吗?”
“不好,”许扶桑锤了锤床,一边撒泼一边观察着某人的脸色,“我就要出去玩。”
苏云卿见这人为非作歹还不忘看他眼色,忍不住笑了。
他扯着许扶桑的手臂往自己怀里拽,在人身后拍了两下,威胁道:“不听话的小狗,屁股可是要被揍烂的。”
怀里的人瞥见了苏云卿脸上的笑意,丝毫不怵这闹着玩一样的威胁。
他趴在某人胸口上,控诉道,“你虐待小狗。”
苏云卿顺手将人裤子往下拽,又仔细地检查了一遍伤,随口接道:“说说看,我怎么虐待小狗了?”
他眼中漾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忍不住想听人说出些“揍小狗屁股”之类的话。
许扶桑没有如他的愿,开口说的是:“你养狗还不遛狗,把小狗关起来不给出门。太可恶了,小狗会抑郁的。”
在这样的指控之下,苏云卿彻底没了原则。他摸了摸这人淡了许多的伤,让步道,“好,是我不好。去换衣服吧,带小狗出去玩。”
苏云卿素来喜静。
他的社交能量大部分耗在了工作上,小部分用在了圈子里。
这二者之外,他更偏爱独处。喜欢一个人看书、看电影、听音乐。
苏云卿偶尔会觉得,自己过的是离群索居的生活。
——直到许扶桑闯入。
坐在副驾,看着身旁满脸热切的许扶桑,苏云卿止不住勾起嘴角。
“只是出个门而已,怎么开心成这样?”苏云卿侧身凝视着某人亮起的双眼,有些移不开目光。他勾住人前领往自己身前拽,使劲亲了一口。
突然被亲的许扶桑舔了舔嘴唇,似是意犹未尽,向前一凑,加深了那个轻浅的吻。
最后是苏云卿将人推开,给某个满脸写着“还想亲”人摆正了身位,一敲方向盘,命令道,“开车。不是你自己喊着要出来玩吗?现在在车里亲个不停是想干嘛?”
许扶桑低低应了一声,启动了车子,小声咕哝着:“恶人先告状。明明是你先亲我的……”
这样说着,许扶桑偷偷瞄了一眼旁边的人,谁承想刚好对上了那人的视线。
苏云卿眉毛一扬,“嘀咕什么呢?说我坏话?”
“咳,”许扶桑挺胸抬头、脚踩油门,正色道,“我说你是最好的主人,小狗最喜欢主人了。”
副驾驶的人淡定地点了点头,转头朝窗外看去。没过两秒,“噗嗤”一声笑开了。
许扶桑带人来的是一处湖边的公园。
冬日的暖阳洒落热度,湖风徐徐、卷着水汽送来凉意。
两相中和,变成了一种温吞的包裹,令人心旷神怡。
周末的公园游人如织。
野餐、露营,散步、玩闹,远处的小山丘还有举着板子滑草的小朋友。人声嘈嘈切切、却并不显吵闹,反而有种平平淡淡的美好。
许扶桑挑了块草地,径自往下一躺,在柔软温热的草坪上打了个滚。
苏云卿看着这个童心未泯的爱人,眉色舒展,也往草地上一坐。
苏云卿远眺着湖面上游荡的小船,那些船只都漂得很慢、很悠闲。
他的心也骤然变得很定,那些与追名逐利相关的一切都好像就此远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