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酥一滑形成鲜明的对比,勾得人止不住一口一口往下咽。
许扶桑见人吃得眼中亮色流转,笑着拿纸帮人擦了擦嘴,“少爷,这个鲜尝得还满意吗?”
某人一听,急忙把嘴里的肉往下咽,神色张皇,“桑桑,你别听他乱说,我……”
“嘘……”许扶桑有些大力的按住了人脑袋,仿佛摁住了关机键,将人嘴里的话强行逼停,“叫‘哥哥’。”
“哥哥。”苏云卿此时有如任人摆布的提线木偶,唯命是从。
许扶桑往人盘子里堆着各式烤串,声调散漫,听着却格外诚恳:“我都知道,我相信你。”
见人仍旧木着,他拿着羊肉串往人嘴里塞,眼神很温柔,“卿卿,除了你之外,谁也伤害不了我。”
“唔……”苏云卿着急想说话,却被肉串堵住了嘴。
许扶桑接着往下讲道,“而我相信,你是最不可能伤害我的人。”
“别怕、别怕。”许扶桑将手从人后背绕过,一下一下拍着人侧臂。
他安慰苏云卿,也安慰自己:“除非你亲自赶我走,不然我不会走的。别人说什么我都不在意、我都不会听。”
“哥哥……”苏云卿有些哽咽,努力地将眼泪往回憋。
他从很久之前就意识到,他对许扶桑的爱很浓烈。
——可为什么这样强烈的爱,也会经年累月、与日俱增?
——因为他的爱人,真的是一个很好很好的人。而这个很好很好的人,又恰好也很爱很爱他。
在这种时刻,苏云卿后知后觉地有些委屈。
为刚刚被中途拦住的那一巴掌。
也为先前无数个曾结结实实砸下的耳光。
时隔经年,这样的暴力已经无法再伤害到他。但这份迟到的保护仍能提供抚慰。
“哥哥,如果要打我的人很凶很凶,你也会挡在我前面吗?”
——这个问题对于当下的苏云卿而言没有意义。
“当然。而且,我也很凶很凶,谁来我都能护得住你。”
——但是,有个八九岁的苏云卿正翘首以盼,期待这个答案的到来。
“你会觉得我懦弱吗?在那样的经历之后,还反抗得这么毫无力度。”吃饱喝足后,坐在归家的车上时,苏云卿开口问道。
“云卿,你有权利选择如何对待他们,我没有资格置喙。”许扶桑随手帮人系上了安全带,声线和缓。
苏云卿叹了口气,“有时候我会想,我之所以痛苦,不是因为他们伤害我,而是因为他们曾有过发自内心对我好的时刻。”
“我之前只跟你讲过他歇斯底里、情绪崩溃,暴力、自私的一面。”
“但是,曾有那么一段时间,他对我温柔、耐心、包容,比世俗意义上的‘好爸爸’做得要更称职。”
“我的Omega父亲,苏晴,他曾经是红极一时的歌唱家。在大红大紫的时候与我的Alpha父亲,杨恬,结了婚。”
“杨恬想要一个小孩,苏晴同意了。他们选择用人造子宫孕育,计划聘请育儿师负责主要的抚养义务,他们只抽时间进行陪伴。”
“但是苏晴在医院接到新生的我之后,一下子就心软了。说不清是激素的控制还是基因的驱使,他推掉了很多重要的机会,只为了能亲自照料我。”
“从我记事开始,他就夜以继日地围着我转。亲自接送我去幼儿园,每天给我做饭、和我玩、陪我看动画片,睡前还会给我读绘本、唱摇篮曲。”
“他教我基本礼仪、教我为人处世,带我去各式各样的聚会、晚会。”
“我那时候可以说要什么有什么,最新潮的玩具摆的满房间都是、衣柜里的衣服多到一个季度都不重样。”
“他甚至愿意花一整天的时间只陪我做一件事情,缩在厨房一步步教我做甜点,蹲在衣橱前看我一套套试衣服然后给出评价,陪我去深山老林‘探险’体会大自然的感觉。”①
“我其实有些记不清,事情为什么会变成后来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