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被这话给惊吓住,还是被她的本事镇住,底下的村民们立马闭上嘴,安静低着头,似是鹌鹑般。
这时身为黑河村村长的张公鼓起勇气站了出来。
“柳姑娘,我知晓你心中有怨,此事皆是我提议,要杀要刮随你便,只求你放过这群无辜的村民们。”
这笔账柳善善自然是要算的,但眼下却不是时候。
“你让人把那骗子给绑了!还有你们村的这场雨同河神可没半分钱关系。”
柳善善也是心疼所谓的河神,好端端的一口黑锅莫名其妙的就砸到脑瓜子上。
张公微微愣在原地,可想到方才老道长的举动,脸色瞬间变的难看起来,这雨下的太久,他也是急病乱投医,害了无辜之人。
“李四,把那骗子绑好丢祠堂里头关着,别让人跑了。”
说完话后,张公似是苍老许些,那背也弯了几分。
这变故让底下的村民们忍不住嘀咕。
“什么!这是个骗子!”
“我们可是给了他五十两银子,怎能是骗子呢!”
本不想管这件事的柳善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她先装模做样的轻咳几声,目光落在张公身上。
“我也不是什么女鬼,只是有些本事从黑潭活着出来罢了,你们这村子的事也不是不能解决,只是……”
柳善善想着,自己再怎么不济,那还有师父兜底。
张公与在场村民们脸上全都露出震惊与错愕的神情,可想到这姑娘方才那一手,也不像是说谎,的的确确有几分本事。
兴许她还真能解决这件极其邪门的事。
张公也上道:“柳姑娘有什么要求只管提就是。”
柳善善一本正经的厚着脸皮,并故作严肃。
“我的出场费很贵。”
柳善善内心有些动摇。
因为她比任何人都清楚,只要踏入那扇门,里面将会有无数的危险等着自己,小命甚至也会不保。
现在跟师父下山还来得及。
但杨镖头这群人……
已经踏入茶庄的李广见师父跟柳善善还站在门口没进来,连忙转身小跑过去,轻声的安慰两人。
“宋公子柳姐姐,你们别怕,我们杨镖头跟张师傅武艺可厉害的,有事定会护住咱们,何况我们只是在茶庄借宿一晚,明早天亮就走,不会有事的。”
柳善善抿着唇犹豫半响,从挎包中掏出一张黄符。
这张是去炁斩祟镇魂符,是她花费两夜才画成功的,仅此一张。
柳善善十分心疼道:“晚上将这张黄符贴在屋内任意角落。”
李广微微愣住,他对鬼神之说并不信,可不知为何,鬼使神差的将那黄符接了过来,并将其放置胸口处,随即脸上露出灿烂的笑意。
“那我们快跟上去。”
柳善善在心里默念五遍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后,才咬了咬牙抬头踏入茶庄的门槛。
师父眼底掠过一抹可惜的神情,缓缓跟在身后。
落在最后的李广正准备关上敞开的大门,手刚伸过去,那扇赤红色大门却发出“咯吱”的声响,自己缓缓的关上。
而在关上门瞬间,他似是看到外面有什么东西快速的掠过。
在确信不是自己幻觉后,李广的全身鸡皮疙瘩都冒了出来,待回过神后,连忙朝柳善善所在方向跑去。
柳善善正打量四周,两侧是高高的围墙,围墙下是曲曲折折的亭台楼阁,只是每一处都悬挂着一盏又一盏白色的纸灯笼,昏黄的烛火透着纸灯笼散发孱弱的光。
这时李广匆匆跑来,他声音有些发颤的问道:“柳姐姐,这山庄是不是……有鬼呀。”
话落的瞬间,纸灯笼散发的光突然变得绿幽幽。
李广下意识抓紧柳善善的手,全身哆嗦个不停,在看到杨镖头那行人还不知情的跟着那老婆子身后走时,他刚准备开口,却被柳善善给捂住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