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提前去信,让人将这里布置成和咱们在汴京的住处一样。”
赵庚埋在她颈边,贪婪地呼吸着她身上的幽馥香气,任由这样的动作激得山脉与箭同时石更得他发痛,也不肯放手,鬓发擦着她微凉的耳垂珠,无声厮缠,“你若来了,看到这些,若能稍稍缓解你初至云州的陌生不适,这番布置就值得。若我独身返回云州,回到这里,就好像回到汴京,回到你身边一样。”
赵庚从不认为自己是一个软弱的人。但,在温柔乡里滚了几遭,他也开始下意识地抵触营帐里冷冰冰的行军床。
屋子里静悄悄的,外面依稀响起几道低低的说话声,伴随着鞋履踩上雪地发出的嘎吱声,红椿她们正指挥人将她们带来的箱笼搬进厢房。
隋蓬仙默然半晌,有些不确定地开口:“你刚刚……是在卖惨吗?”
埋在她颈间像条大狗一样疯狂嗅嗅缠缠的男人身形一僵。
有淡淡的尴尬无声蔓延。
隋蓬仙悄然抿出一个笑,推了推他,没好气道:“起来,你重死了。”
赵庚顺势被她推着仰倒躺在罗汉床上,双目阖着,隋蓬仙扭过头去看,面颊微红,发现从这个角度看他也英俊得不得了。
看在他好看又好用的份上。
她戳了戳他硬邦邦的胸膛,故意问道:“被我气晕过去了?”
赵庚嗯了一声,幽幽道:“阿嫮,有些时候,你真的很不解风情。”
听着男人对她的控诉,隋蓬仙一愣,唇边的梨涡若隐若现,随即她再也忍不住,笑出了声。
赵庚面色越发僵硬,抬起手臂横在眼前,俨然是眼不见为净的意思了。
屋子里弥漫着静谧的氛围,唯独她的笑声清脆,像是从九天瀑布上飞溅而下集中石鼓的珠玉鸣声,极是悦耳。
赵庚想起身,一时间却不知道怎么开口。又隐隐有种预感,此时无论他说什么,都会惹她发笑。
罢了。他平静地破罐子破摔,等她笑够了再说。
但隋蓬仙显然不准备这么轻易地放过他。
赵庚腰腹绷紧,身上的触感说不上好,硬邦邦的,简直像块巨石。
隋蓬仙笑他:“你怎么恶人先告状?明明就是你乞怜在先,我还不能说了?”
乞怜。
很难想象,有朝一日,这个词居然会和他这样严苛冷毅到古板的人牵扯在一起。
她还马奇在他身上。
叽叽喳喳的,像春天的小鸟,但是她说了什么?赵庚听不清,也不想费脑子去想。
他顺从着心底深处最原始、最真实的渴望,轻轻松松地就将人反压到了身下。
隋蓬仙瞪圆了眼,伸手推他,指尖却头一个沦陷,被他含了进去,舌忝得湿漉漉的。
她微恼地抽回手,让他不要发疯。
其实她想说得更直接些,但那个情字含在唇瓣间,她又拐了个弯,生怕再刺激到他。
“阿嫮看不出来吗?”赵庚眼尾泛着红,被他这样含笑注视着,隋蓬仙莫名一抖,觉得他现在看起来……妖里妖气的。
反正不是什么正经人!
她一抖,小牡丹花受惊,一时没拢住层层叠叠的娇艳花瓣,有汩汩的花露从间隙流出,透过重重衣衫,洇湿了山脉延伸而出的端口。
赵庚眼神微闪,自山脉而起的蓬勃阳气迅速游走遍他全身,附在她耳边的呼吸都沾染上浑然烫意。
“我正在向你求爱。”他含住她跟着升温的耳垂珠,语气和舌下的触感一起变得湿漉漉的。
隋蓬仙没有说话,双颊染红,萦绕着她的香气随着温度升高而愈发馥郁。
小牡丹花期待了许久,但真到了饮取花露的时候,它还是受不住,层层叠叠的花瓣向内拢去。
懂得莳花弄草的人有经验,面对含羞的牡丹花,知道怎么才能让它乖乖拨开花冠。
云州少雨水,冬日却有连绵不断的雪。
良久,赵庚抬起头,英俊深邃的五官像是被一蓬春雨给淋透了,眼睫洇湿,连平时抿着略显冷淡的唇瓣都显出一种丰盈艳丽之感。
赵庚起初对四季并没有什么偏好,但眼下他却生出堪称滑稽的心思——要是世间只有春日一种季节就好了。
牡丹花总是在春日绽放。他私心祈盼天地长春,让她长开不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