裳安是干呕,消毒水、手术间……这里总能让她产生不好的联想,不管是关于自己还是关于裴雪澄。
如果爱人被当面在实验室里吸干骨血,而你无能为力……这将是多么痛苦绝望啊……
甚至还有更绝望的,上实验台的不是爱人,就是你哦?
你是更爱自己,还是更爱爱人呢。
如果实验员再有点恶趣味,来点嫁接或者优胜劣汰的‘艺术’,那么这间小小的实验间将会是人性的试验田。
裴雪澄抚着裳安的背帮她顺气,看着少女变得愈发愤怒的神色,而后渐渐平静下来,认真看向他:“我现在就带你走。”
“嗯。”他总是这样,淡淡的温柔,她说什么他都答应。
她反身抱住他的腰,脸搭在他的肩膀上。她抱得很用力,像是要把他融入她的骨血。
前世,裳安太清楚自己并没有发现这一切。
那这里这么近,后来又发生了什么呢?
那些白脸人,又是怎么被制造出来的?
她不敢细想。
裳安的外出黑袍是一个百宝箱,她在衣摆处缝入了一根细长的金属针,原本是为了以防万一,作为不时之需时候的武器,如今用来开锁,刚刚好。
实验室的锁门还是钥匙的那种,有的时候这种锁门,反而更加安全。但在此时,也给裳安的逃脱带来便利,这样她就不必使用暴力,发出巨大的声响。
咔哒——
锁芯解锁,裳安和裴雪澄,走过一截折角连接处,进入实验室的走廊。
长廊是刷了白粉的水泥墙面,看上去十分简陋。
除了实验室内部,外面都有有一种粗制滥造的感觉,像是匆匆修建,灯光都是昏黄的。
不知道为什么,实验室里暂时没发现巡逻的人。
他们出来没多久,就看见秦枫正用暴力捏碎了锁门的锁链。
碎裂蹦炸而出的碎片溅了一地,看见他们秦枫还有些惊讶:“你们怎么出来的?这么快?”
裳安挥了挥手里的金属针:“第七区底层艺能。”
暴力破门果然太过嚣张,尖锐的警报声在实验室内响起,几人只好加速解开众人的门锁,同时保持警惕。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警报声让每个人都心跳加速。
跟秦枫一个实验间的是一个向导女孩,看上去还是个未成年,经历这事两眼通红,泪珠在眼眶反复打转,整个人在害怕的颤抖。只是强撑着跟在他们身后。
长长的走廊灯光昏暗,望向延伸的方向一眼看不到尽头,四周很安静,偶尔听到裳安卡擦卡擦拧动锁芯和秦枫暴力破门的响动。
警报声响了许久,直到所有门都打开,仍旧没人来。几人顺着长长的走廊挪步。
又过了一段时间——
“啊!”一声尖叫响起,众人纷纷向后看去。
秦枫一个实验间的女孩落在了后面,她的身体浑身颤抖,抱着头就地打起滚来:“好痛!”
另外一个站在后面的女生跑过去想要扶起她,听见身后一个男人颤抖地说着:“你们感觉到了吗?好像有人在用针扎我的脑子?”
裳安和裴雪澄对视一眼:“你有察觉什么异常吗?”
裴雪澄摇了摇头。
这个队伍是裳安和裴雪澄打头,秦枫紧跟其后。
发生这事秦枫立即低声问其他人:“还有人感觉异常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