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逸吓了一跳,感觉自己好像玩大了,但是众目睽睽之下,他还要刺激宁惟新呢,肯定不能就这么放过贺乘逍。
对不起啊乘逍,等我安全落地再关心你。
“我后悔了。”贺乘逍用脸贴他的手,“我应该白天带你去挑戒指的——你是不是很失望?”
我没有,这个纯属意外之喜。
白逸小脸紧绷,一言不发。
于是贺乘逍接着忏悔:“我不拦你,但是你能不能……能不能再给我一次机会?我等你读书回来——你会回来的对吗?我会努力成为你想要的样子,我不会再给你拖后腿了——”
“我不回来了。”
白月光低头看他,有一滴眼泪挂在眼尾,被轻眨吞没,认真地跟他说:“环亚要开拓海外市场,我读完书,也会留在那边。”
“这个计划,本来早就有了——你知道的,我本来应该一毕业就出国的,但是中途耽搁了这么久。”
他的眼底带上几分难过:“可能也对你有点失望吧,不过我会再想想的。”
贺乘逍如遭雷劈,声音发颤:“什么叫——再想想?”
贺乘逍仰头看着他,眼里倒映着机场的大灯,以至于晃眼过去看不清他的眼神。白逸要抽手,他不放,白逸也不加力——这个角度,从贺乘逍那边看,白月光连头发丝都在闪着光,似乎有越来越浓的晨露在花瓣上成型,压弯了花蕊,淹没于花苞深处。
他在难过。
小白已经很难过了,自己明明是想挽回他的,怎么又惹他难过了。
心里像刮过一阵穿越山谷的风,把枝头孱弱的花苞尽数吹落。
倘若他猛地抽手,或许是一时的情绪上头——尽管这对于小白来说仍是很少见的情况,可那样也比不上现在,他持续地用力,心态平和,只是决策坚定——和贺乘逍僵持着,仿佛他们之间有一堵难以逾越的厚障壁。
……
“别跪了,起来吧。”
贺乘逍只是轻吻他的手背,把白逸的手腕抓红了一片:“你等我,我很快就来找你。”
白逸目光涌上几分不忍,似乎内心也在痛苦挣扎,下唇咬得发白,眼圈微红。
你就办吧,我查过了,没个几个月你办不下来。
这个玩法虽然有点费老攻,但是吧……
他余光扫过宁惟新。
这种程度,他赌他不敢动手。
抱歉呀,乘逍——
他产生了些许歉意,为了不让贺乘逍发现,先一步松了僵持的力,被贺乘逍拉着向前优雅踉跄了一步。怕他真摔了,贺乘逍连忙松了手,白逸抽回手,捂着泛红的手腕,深深看了他一眼:“……随便你。”
说完,他狠下心来不再留恋,转身就走。
贺乘逍呆呆地跪在地上,看他消失在走廊尽头,哆嗦着把刚才握过他的手贴上自己的脸颊。手指用力,掐入皮肉,白父看得心惊肉跳:“乘逍!你这孩子,做什么!”
贺乘逍喃喃道:“他是不是不要我了……”
“没有,你看大家都在,他谁都没带……”
贺乘逍像重新抓到了希望:“环亚的根基在国内,他肯定会回来的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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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签证……”
“办不下来。”安然双臂支在办公桌上,无情揭穿了现状,“贺总,两件事,第一,乘方和政府的合作还没有验收,您将暂时受到出入境的限制;第二,您的自证直播,是白总帮您定下并亲自监督造势的,现在放弃就是前功尽弃,您确定吗?”
贺乘逍额头青筋直跳,他恨不得现在就买票去S国把人追回来,可是……可是不行,他出入境还在受限制——
“恕我直言……”安然继续给提示,“如果上半年没有被卡审核,早就应该做完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