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瓶子被检测出安眠药成分之时,董淑洁就变了脸色,立马让她妈妈带孩子去医院检查身体,自己则是留在派出所处理这件事,“我怀疑齐国豪和陈梅花两个人有不法交易,你们一定要彻查这件事。”
“我知道齐国豪缺钱,陈梅花这个人我又不认识,谎话连篇,说不定想把我儿子拐走,你们千万不能放过他们两个。”董淑洁恶狠狠地说道,一涉及到儿子,她就变得无比敏锐,清楚地意识到齐国豪和陈梅花之间肯定不简单。
所警们自然不会放过疑点重重的陈梅花,尤其是其中一个失踪案的现场出现了她的身影,监控拍到了还算清晰的一幕,容不得陈梅花抵赖。
陈梅花提前准备好的说辞站不住脚,她后背开始冒汗,没想到她尽力躲避还是没有躲开监控,常在河边走,这次就湿了鞋。但她还是死扛着不认,一口咬定齐国豪请她代为照顾孩子几日。
“他们两口子闹离婚,齐国豪不想离,想与董淑洁见面,董淑洁不肯。他就想着把孩子带走,以此有个借口与董淑洁面对面坐下来聊一聊。”陈梅花极力寻找借口,所警便知道她这种老油条不好对付,没有实质的人证物证是不会轻易认的。
与此同时,隔壁的审问室中,齐国豪也被所警们问得哑口无言,他开始还信誓旦旦的说与陈梅花有亲,可立即就被拆穿,这会儿面对审问只能支支吾吾。
“陈梅花已经认罪,他说是你把她找来的,买卖孩子也是你的主意。”所警诈齐国豪,当听见卖孩子属于“拐卖儿童罪”,要判刑入狱,齐国豪整张脸都白了,急急忙忙招认,把罪都往陈梅花身上推。
“不是我啊,你们不要听她冤枉我,是她,我跟她不认识的,她说把孩子买给她,就给我五千块,我这才心动了,都是她挑唆我的,不关我的事啊……”齐国豪一把鼻涕一把泪,“陈梅花还跟我说,只要我不承认,警方追查不到孩子去向,我就不会有任何事。”
最怕的就是贪婪的人同时很蠢,所警抬眼,继续问道:“你跟董淑洁分居八个月了,齐家盛又一直跟她生活,陈梅花是怎么知道你有一个儿子?”按照齐国豪所说,陈梅花是近日才出现的。
“我,我……”齐国豪头上冒出密密麻麻的汗水,最终在所警充满压迫的的注视下,咬牙开口,“我有一个好朋友,陈梅花租了她斜对面的房子住,所以我跟陈梅花就认识了。”
“说清楚点,什么好朋友?”所警一声斥责,“别遮遮掩掩,我们会查你的手机,要是等你那个朋友到了派出所,笔录和你的对不上,你就是故意隐瞒。”
齐国豪脸色又青又白,“是,是我的情人。”
“然后呢?”
“我家里的事她都清楚,她又是个八卦的性子,所以陈梅花就知道了我缺钱还有有个儿子。前些日子,我去她那儿的时候,陈梅花就凑过来说她家里儿子生不了孩子,想买个健康的男孩回去养,我想着给她养还能得一笔钱,以后要是我想念儿子了,还能顺着她给的地址找过去。”齐国豪撒了谎,他情人给他生了个男孩,所以他压根儿不在乎第一个儿子。
退一步讲,要是小儿子养不大,来日他还能找回大儿子养老。
“你就不怕她骗你?”警察无语,同时很不齿,怎么会有这样的父亲?
“她连身份证还有户口本都给我看了,我就信她了。”齐国豪老老实实地说道。
两个所警相互看了对方一眼,马上询问陈梅花的住址,旋即连夜出警。
第二天早上,黑河派出所一大早就弥漫着一股紧张的气氛,所长亲自坐镇,审讯陈梅花。
“在你住所找到了好几张身份证以及户口本,都是假的,还有这些假发假头套,几套衣服,其中这套打扮在顾文星的拐卖现场曾出现过,你说不是你,怎么解释?”所长沉着脸问,“顾文星在哪里?”
他断定这个陈梅花是个拐卖的老手,本市这两个月丢失了两三个孩子,还没有找到,他让人通知其他接到报案的派出所,想着整合线索,从陈梅花这里找回其他孩子。
“我不知道。”陈梅花回答,即便到了现在她还是犟,吐出这四个字之后她就坐在椅子上一言不发。
“那你说说,这辆面包车认识吗?”所长冷哼一声,监控画面有些模糊,但还是拍下了这辆外表贴着货拉拉字样的面包车,车牌号码后四位也看得一清二楚。
陈梅花瞥了一眼,不作声,除非她的两个手下被抓捕了,不然她一律不合作。她想,说不定侥幸让她逃脱了呢?
“还不说?”所长看着负隅顽抗的陈梅花,“昨晚我们追问了见过你的人,你倒是谨慎,都是自己骑车去黑石村,可惜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你的同伙都被我们抓获了。他们正在被带回来的路上,你现在撂了还能戴罪立功,要是再晚些,死刑是跑不了了。”
一听见黑石村这个地名,陈梅花心头涌上一股无力感,还是被找到了?她死死盯着所长,企图从他面容上找到破绽,但除了威严与审视,她什么都没得到。
她不能按时交货给上线,哪怕出去了也是死,而且是死无葬身之地,还不如在局子里蹲着,那些人总不能追到监狱里吧?
“我说。”陈梅花终于开口了,她赌不起,她还不想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