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谢昭房间的一瞬间,是有些出乎谢安意料的。
谢昭的房间很干净,过于干净了。
谢安后知后觉意识到,是房间太空的缘故。
太空荡了。
空得没有一丝人气,像个冰冷的囚室一样。
谢昭就这样静静地坐在床边。
一个古怪而奇异的念头无厘头地从谢安脑海里升起来——这等候的姿态像是在漫长的孤独中锤炼而形成的肌肉记忆一样。
谢昭轻轻回过头:“还有什么事?”
谢安晃了晃脑袋,把这个诡异的念头抛之脑后。
“没事,来看看你准备得怎么样了。”
谢安走进房间往窗台上一靠,就这个角度看谢昭,突然觉得莫名有点眼熟。
瘦削,内敛,像是在哪里见过,但是想不起来。
一般谢安很少注意到这种气质的人。
谢昭说:“没什么需要准备的。”
谢安看起来心情还不错,竟然也能跟他聊两句:“马上就能跟言承易在一起了,你看起来不是很高兴。”
从小到大,谢昭从来不掩饰对谢安的嫉妒,谢安想要什么都能得到,所以谢昭什么都想跟他抢。
谢安向来视嫉妒自己的人为无物,即使是有血缘关系的哥哥,也从来没在他眼里过。
“答应好的条件你还没告诉我。”,谢安问道。
谢昭说:“晚一些吧。”
谢安挑眉:“这还分时间?多晚?”
谢昭想,大概是,下次跟言无见面的时候。
等言无告诉他,他的愿望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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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军用机场。
“天气晴朗,光照适中,空气质量优。”
“正是出发参赛的好时机。”
宁绍辉穿着整齐的军装,戴着墨镜,在相侵相碍一家人的群聊里发送语音。
“大家准备好了吗?还有半个小时就要起飞了哦!”
夕阳红宁院长发来一条语音:“好好打,输了也没事,别说是我孙子就行。”
宁绍辉:“……”
宁绍辉:“我们队什么时候输过!”
“哪次不是把对手打得落花流水屁滚尿流哭爹喊娘!”
“那是小无在。”
“这次人家在评委席。”
宁绍辉顿时犹如失去了父亲的二十多岁的孩子般茫然无措。
他回过头,看向同样穿着军装正低头看手册的言无:“爸爸?你要抛妻弃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