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衡没躲,伏着身任他摸自己。
江知秋放下手。
这两天,他观察了许久。
他看到的、体验到的都非常真实。
这个家,和记忆中那个需要午夜梦回才能回到的家一模一样。
茶几花瓶里的花开得正娇艳,没有枯黄败落,“家和万事兴”的玻璃装裱框没有积灰,墙上的奖状没有因胶水失去粘性三三两两掉挂在墙上,柜子上没有父母的遗照,沙发没有霉味、没有泛黄,墙皮没有因长久无人居住掉落,一家三口的生活气息自然浓烈。
许久之后,江知秋抬眼看着周衡,“张老师没事,我爸妈也可以没事吗?”
周衡心里微沉,但不等他回答,江知秋又说,“其实那个时候你走了以后,我很想你还在。”
他前言不搭后语,周衡敏觉意识到什么,喉咙微滚,“秋儿?”
江知秋没说话了。
周衡却在这个时候想起刚开始的时候他问江知秋什么是走马灯,江知秋回答他他就是。
如果真的是他的走马灯,周衡就不会出现在这里,周衡的存在是最大的破绽,但江知秋一直没发现,周衡突然意识到江知秋可能一开始只是把他当成幻想出来的对象,江知秋幻想过他会留下来的可能,所以才一直熟视无睹这个破绽。
难怪开学那天明明江知秋已经那么难受,他还能感觉江知秋在楼上看他。
直到现在张正原本应该出事的命定轨迹也被改变,江知秋才终于正视他的存在,问他为什么在这里。
他因为顾忌没有回答。
“我希望你没走,也希望张老师可以避开那把刀,”江知秋慢慢按压指尖,低声说,“现在都是我幻想出来的吗?”
“如果是,我爸妈和伍乐也会没事吗?”
“奶奶也会还在吗?”
这还是他重生后第一次说这么多句话,他似乎终于不再缩在他的蜗牛壳里封闭自己,愿意伸出触角试探。
周衡没想到江知秋又钻了另一个牛角尖,但在回答他之前,他突然注意到了江知秋的小动作,一把握住他的手腕。
江知秋想往后缩,却无法挣脱他。
周衡解开他的创口贴,发现那道伤口明明已经好几天了,却不仅一点都没痊愈的迹象,还似乎更严重了些,隐隐渗着血丝。
显然是有人不想让它痊愈。
周衡看了眼江知秋,突然微微用力按在他的大腿。
江知秋轻微抖了一下,立刻被周衡抓住。
周衡脸色微沉,眼疾手快按住他的腰,不给他任何反应扒下他的睡裤,果然看到他大腿上斑驳的刀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