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来找我的。”
熟悉的、有些低哑的声音从她身后响起,这声音离得太近,湫灵无意识地攥紧了手。
分明还在下雨,她却像是什么都听不见了。
对面几人一边点头称好,一边迅速离开。
她嘴唇动了动,声音小得自己都快听不见。
“谁是来找你的。”
谢深的声音很平静,至少听起来是这样。
“不是?”他转身就要走。
湫灵急了,连忙抓住他举着伞的手。
猝不及防的接触让她愣了一下,她松开手,改为抓住他小臂处的衣服。
放在之前,他这种态度,湫灵早就生气耍性子离开了,可想到她现在的处境,只能忍气吞声地示弱。
“我裙子湿了。”
从他出声到现在,湫灵一直没敢抬头看他,连她自己也说不清为什么。
谢深沉默了片刻。
“跟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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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深住的地方果然就在附近,湫灵跟在他身后进了房间,开灯之后,他回过身低头看她。
早在来找他之前,湫灵就做了好久的心理建设,可当他站在她面前的时候,她还是会觉得别扭奇怪。
等她鼓起勇气抬头,对上谢深的视线后,又难免恍惚了一瞬。
他们有多久没见了,两年,还是三年?
谢深看上去眉眼更加凌厉了,他五官整体本就硬朗,再配上冷淡的神色,瞧着比以前还要难以接近。
和湫灵带着怅然追忆往昔的眼神不同,谢深只略微扫了她一眼,仿佛她和其他人并没有什么区别。
他脱下外衣,里面是件黑色的无袖背心,侧身抬手将外衣挂好。
湫灵看着他动作间手臂微微鼓起的肌肉,觉得他也不是一点变化都没有,一双狐狸眼忍不住慢慢往下溜。
可惜他穿的是面料硬挺的工装裤,什么也看不出来,湫灵遗憾地收回视线,反应慢半拍地开始跟着脱掉外衣,里面那件她精心挑选的裙子也有些湿了,轻薄的衣料贴在她娇嫩的皮肤上。
这挂钩粘得高,湫灵又比谢深矮了一头,她踮脚想把自己的外衣挂在他的旁边,试了两次都没能成功,只好咬着嘴唇看向谢深。
谢深这才动了,不知有意无意,将她的外衣挂在了离他的稍远的一端。
这很正常,谁会把湿的衣服和干燥的衣服放在一起?
可湫灵看着两人离得很远的衣服,不知怎么回事,心里一急,抓住他还没来得及收回去的手臂。
谢深顿了一下,低下头。
“怎么?”
湫灵看着他。
她在雨中待的时间不短,海藻般微微卷曲的长发半湿地散落着,鼻尖被冻得通红,瞧上去可怜兮兮的,一双狐狸眼里面像是含着水,眨啊眨,就是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