兔子洗完擦干烤得蓬松清香,江照雪终于放过了它,任它屁股一翘钻进了被窝。
此时门外传来敲门声,温润亲和的嗓音:“道友打扰了,我是虚源派修士。”
虚源派修士?
江照雪没听过这个门派,也不认识这个声音,况且也不欲与修士多接触,便想假装没听见,对方却继续道:“道友可否开门一叙,我有要事想告知。”
再假装听不见就显得太奇怪了,江照雪检查了一遍自己的附身术没有破绽,才上前将门打开。
门外是一位白衣青袍的年轻男子,眉舒目朗,腰际悬挂一枚虚字金木牌,举手投足间一派端正的仙家气度,目光明亮地看向他。
看起来是个典型的斩妖除魔的正派修士,修为应该也还不错。
虽然知道自己的附身术不会被轻易识破,江照雪还是微妙地隔了一段距离,抢在他开口前道:“我家主人不在,阁下不如换个时间再来?”
对方顿了下,眼尾一弯似是在笑:“无妨,我只是想与你们交个朋友,你们二位也是王爷请来除魔的修士吗?不知师承何处?”
江照雪只想尽快打发了此人:“无师无派,散修而已。”
对方道:“王爷亲自接待的散修,必然是很了不得的。我是虚源派的赵礼安,也是受邀来除魔的。只是惭愧,来了已有七日了,始终没有灭掉那只鬼。”
“鬼?”江照雪道,“原来是一只鬼作乱吗。”
赵礼安静了下。
复又笑道:“自然是一只鬼,此鬼阴险狡猾,很不好对付。我这几日几次布阵施法都被它躲过,感觉它的力量越来越强了。”
接着又闲聊了几句,赵礼安便告辞了。
江照雪松了口气。秦无咎也不知道去哪儿了,他打算出去找找。看样子这王府里应该住着不少修士,虽然秦无咎也是仙君,但待在熟一点的人旁边总觉得更安全。
夜色浓稠,清凌凌的月光泛着冷意,轻纱般照亮院墙外的湖水和山石。
江照雪沿着石质落地宫灯蜿蜒地照出的小路走,看见湖边婆娑的树影下坐着一个人影,显得孤独寂寥。
是世子。
江照雪上前道:“世子怎么大晚上一个人坐在这里?”
“仙长?”世子起身行礼,“仙长这么晚了也没休息啊。”
他面露愁绪:“仙长可千万别声张,那屋子里憋闷得慌,我偷偷溜出来透透气而已。”
“世子是在愁城中妖魔作乱的事吗?”江照雪问道。
世子道:“哎,是也不是。因这妖魔的事,这段时日父亲本就不怎么让我外出游玩,今日又差点出事,被训了一顿,今后再想出门怕是难上加难了。”
说话间,他长叹口气抖了抖衣袖,忽然啪嗒一样东西落入草丛中。
江照雪眼尖,认出像是一枚木制吊牌,刚想帮忙捡起来,被对方急忙制止。
“仙长别动!我自己来就好,这护身符除我以外其他人不能碰的。”
江照雪一听是符牌,眼皮一跳,顿时收回手退了半步。
世子捡起符牌,拍了拍上面的灰,映着月光看了看,笑道:“这块符牌是虚源派德高望重的赵仙长赠送的,很管用的,离不得身,可千万不能弄丢了。”
木制符牌上用朱砂刻着看不懂的符文,笔力深厚劲道,符牌四个角被磨得圆润,看起来已经有些年头了。
江照雪想起之前遇见的那位修士,就是虚源派的,也姓赵,多半就是他送的了。
看这符文的功力,道行果然很高深,幸好方才自己跑得快,之后一定要多多避开他才行。